升阳和元诚听得入神,完全回答不出北斗的问题。
北斗问升阳,“你之前住在蓉城,天气好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西南方有一排天宫一样的雪山?
升阳汗颜,她在蓉城天天和陆宇腻乎,完全没抬头看过天空,打坐炼气也是浮皮稀松,没怎么走心。
见升阳摇头,北斗又说:“蓉城的西南方有很多雪山,能见度高时可以看到雪山中最高大的那座泛着一种绮丽的金光。当时,我在酒店100层的楼顶打坐,睁开眼,便被远处的金光直击大脑。我感觉,我不是用眼睛看雪山,而是元神。那种身心舒畅的体验,无法言说。
“科学家已经证实,那座金色雪山除了太阳光、可见光以外,还有天穹上黄道光和宇宙最深处的伽马射线。在古代,这座最高大的金色雪山被称作‘蜀山之王’。它就是横断山脉的主峰木雅贡嘎,海拔7556米,是全球攀登死亡率最高的山峰。
“木雅,是山周围一个神秘原始族群的名字;贡,是藏语中冰川、冰雪的意思;嘎,是藏语中白色的意思。木雅贡嘎是一个居住在神秘原始族群的白色雪山,它会不会就是地图中的昆仑山?”
北斗虽然是问句,却没指望升阳与元诚给他答案。但是,孙指挥却在无形中给出了。今年,孙琮祥带领工程兵在贡嘎山西边的高原平台上修建了一座宇宙射线观测站,他们要在这里监测宇宙中的伽马射线、暗物质和暗能量。这是中国境内少数几个能被宇宙射线照到的地方。而且强度非常高,并且在监测过程中需要用到极大量的高纯度水。比如,日本那座地下1000米深的纯水池就是用来检测宇宙中微子的。
北斗:“这座高原平台下面就像早就被人准备好了一样,它本身就存在一个巨大的纯水池,非常适合修建监测站。”
升阳的思维逻辑是:如果想要检验事情真伪,就去挖掘细节,细节越多,真实性越高。伪证是经不起细节的推敲的。于是,她自然而然地问:“你是怎么知道孙指挥主持建造宇宙射线观测站的?”
北斗:“在贡嘎山建观测站并不是秘密,新闻和科学简报上都有刊登。当然,那些只是简讯,并不详细。我在川西拍航拍纪录片,在当地政府看过内参。借飞机进入军区时,也有耳闻。几下消息汇总,不难得到这个结论。”
升阳迷茫地问:“可是……孙指组织建观测站和孙指就是指引利玛窦的云游道士,还有孙指是你曾师祖之间,是怎么推导出来的?”
北斗:“当我接近贡嘎雪山的时候,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强大气场。甚至有一瞬间,感觉元神连通太虚。我不知道这是一个道行低微的修行者对于神山的感应,还是宇宙能量的作用。其实,原始道尊早就说过:人体就是宇宙,元神就是太虚。当元神连通太虚的那一刻,不需要机器,只要用人脑就能瞬间看遍九天九地。
“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就在那一瞬,我与贡嘎山,与宇宙相通了。也领悟到,孙指挥就是云游道士,就是我的曾师祖。他是位隐于朝堂闹事的修行大能。他来建观测站,绝不是偶然。这已经不能用宿命或者使命来解释,因为时间的顺序从来都不是先后的。
“原始道尊可以像看电影拉进度条一样浏览古往今来,乃至各个时空与维度。”
升阳若有所感,“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恒河沙粒,三千世界……”
北斗:“是这个意思,这是佛门的表述。”
元诚摇头叹息,“师叔,你学混了。”
北斗:“触类旁通,殊途同归。”
在营地吃饭的时候,升阳已经无法直视孙琮祥了。以前,她曾怀疑孙指挥就是微博上与她有过恩怨的昆仑散人。虽然,正面侧面试探过多次,都没有确凿的证据。北斗之言,不可全信,却也是一个佐证。
昆仑散人自称来自昆仑山,孙指挥常年驻扎在川西雪山里,貌似是对上了。
这时,升阳的手机突然有了信号,在深山里,没有信号是常有的事,一旦联网,一堆消息“叮叮铛铛”顶进来。推特的特别关注提示,昆仑散人更新了。
粉丝问:师父,回到老家总感觉睡不够,是氧气少还是不适合待家里啊?
昆仑答:拉磨之脑被泡在闲暇的环境里,cpu算力过剩,醉氧了……
粉丝问:师父,那失眠睡不着的是怎么回事啊?
昆仑答:足够的红外线照射会重置并调节身体昼夜节律,用能听得懂的语言来说,中年人走出磨坊多运动多日晒,上午中午下午都晒到,不思考拉磨相关的高难度课题,内心足够平静,那夜里睡眠质量就高了。
粉丝问:5555555,Yin天多咋办?
昆仑答:燃烧木柴的壁炉旁被爱人在搂怀里盖着触感轻柔的毯子,听着他讲述域外星系那每个版权费低于十亿不卖的奇幻故事,随着木柴燃烧时的噼啪声,被火光温暖着的眼皮的倔强都是按秒计算的,闭眼秒睡。
升阳看看远处的孙琮祥,想他一身冷厉铁骨,是怎么写出如此温柔缱绻饱含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