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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刀和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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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子时无有不应。

    云明和,你真的爱我吗?

    她死有余辜。

    华落欢攥紧被子,胸脯剧烈起伏,天塌下来压住她,最后她晕死过去。

    他们用对付你妈妈的方法来对付我和我妈妈,华落欢转过头看他,嘴角一丝诡异的笑:云明和,现在我华家和你云家一样,家破人亡了。

    冯铭自那天知道华落欢为找他出了意外以来,一直都活在悔恨和心痛之中,他早就想来看她,奈何被付子时的人轰走。

    阿欢,阿欢,你是受害者,受害者并不可耻,可耻的是那些施暴者,阿欢,你没做错什么,你不要再这么说自己。你值得我爱你,我就是爱你,我只爱你。

    阿欢,我真的爱你,我为你而活,也可以为你而死。

    一个惊雷骤起,她的刀插进他的心口。

    她再醒来时付子时坐在床边。

  接下来几天深夜付子时都在华落欢做噩梦时冲进去安抚,他的怀抱似是良药,总能拉她出离梦魇。但他不敢再睡过去,每次都在她睡醒前离开。

    她怎么死的?过了好久以后,华落欢突然问。

    冯铭抱住她,两人紧紧相拥。

    冯铭华落欢无比感动间眼睛还是干涸,她还欲说什么,但觉得不必了,只向他伸出双臂。

    她是羞愧得连看也不敢来看我一眼?

    阿欢,付子时心内恐惧达到最盛。

    华落欢猛地转身,双手举起刚从枕头下拿出的那把水果刀,用尽全力插向付子时的心口。

    小欢

    付子时再不敢看她的眼,一把拥她入怀,急促喘息,有泪悄悄滑落,阿欢,阿欢,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会让他们伏法,我会为妈妈她们报仇,为你报仇,你放心,放心

    付子时顿一顿,回过身来看着她盈盈玉然背影,那身黑裙像幕布,挡住她美得炫目的光,他心底浮起深深的绝望和忧伤。

    旁边就是华海的墓碑,她一同祭拜,付子时都全程相陪。

    阿欢,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你,我的梦想全都与你有关,你回到我身边,不要再被那个人裹挟,不要再被过去裹挟,那是斯德哥尔摩症,你当时让我提醒你的,我以后会提醒你,我们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是觉得我被禽兽玷污了丢她的脸,还是终于后悔撮合我和那个变态,又或者是气我自作孽,如果早点答应和那个变态在一起就没事了?

    冯铭,你不要自责,不关你的事。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于是付子时终于知道她到底有多恨自己,这个答案太令他绝望,绝望又那么重,让他迈不开腿去,他心甘情愿接受她致命的报复。

    我也是。

    那你去死!

    他坐在病床前握住华落欢的手,即使过了这么多天,华落欢已经基本恢复,他看到她时也忍不住眼中有湿意,阿欢,都怪我,那日不该置气关机

    又过了几天,华落欢突然提出一个要求:我想见冯铭。

    他穿的是黑衬衫,所以华落欢怔怔看了好一会,才发现那濡湿他心口衬衫的是血,惊恐地放开刀柄,抬头去看他,他面色雪白毫无

    英姨苦泪止不住地流,小欢,你别这么说你妈妈,她,

    英姨给她削苹果的手忍不住一抖,你妈妈

    华落欢一直木讷无话,终于在住院一个星期后,她突然问英姨:我妈妈呢?

    华落欢突然抚上他的脸为他擦泪,认真说:冯铭,真的与你无关,你不要自责,不要被我影响,也不要被任何人影响你的人生,好好生活,你还有梦想,我记得小时候你说要做一个成功的企业人,让海城的人都认识你,那你就努力去实现它,我希望你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华落欢毫不抵抗任他抱着,面上无任何表情。

    又过了十来天,华落欢不想出院,只提出要去祭拜落恋。

    阿欢,付子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终于控制不住,道出实情:她已经不在了

    你出事那晚,你妈妈也出事了

    华落欢看着他,欲落泪但眼睛干涩,冯铭,我早已经不值得你的好,我已经配不上你,你不要再等我

    阿欢,你妈妈是无辜,你别这么说

    付子时心口再次克制不住地颤抖,尽量平静地道:周卓士的人伺机进屋意欲强奸,你妈妈不愿受辱,自杀身亡。

    最后在大雨来临前回到医院,华落欢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枕头,叫住要离开的付子时。

    六月底的骄阳藏在乌云之后,陵园空气压抑,一行人素服黑衣,华落欢也穿着黑色裙子,衬得她的面色更惨白。她跪在落恋的墓碑前,擦过碑上那黑白照片,只轻轻叫了一声妈妈就再也无话。

    阿欢,我没有怪你,我知道是他强逼你,你是受害者,你不要再这么说怪我不够好,从最开始就没能保护你,我

    华落欢看向英姨,这一看像是从生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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