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谈出身?庄乐仪,太姜之乱这么多年了,你娘怎么还没扶正?
赵沉雁双臂环胸,瞧见庄乐仪倏地黑了脸,冷笑连连:
你一个妾生的女儿,十多年来鸠占鹊巢,拿着嫡女的作派。姜荷死得时候,你爹可是当众立了誓的,痛失爱妻,终身不再续娶。
碎叶城与姜国有秦晋之好,太姜之乱时,庄家做壁上观,甚至没有阻拦已嫁进庄家的姜国长公主带着女儿回到故国。
发妻身死的消息传来时,庄仲明正窝在侍妾孙氏的房里男欢女爱,如斯不堪,令人齿寒。
姜国长公主姜荷,嫁予庄仲明,成为碎叶城的城主夫人后,颇受城内百姓爱戴。
她是处理政务的一把好手,手段刚柔并济,推行开明政策,五十年间将碎叶城打理得井井有条。
完善律法缺陷,注重内外交易,限制兼并一系列政令,使碎叶城的民气渐渐得以舒展,减少税收,真正做到了藏富于民。
姜荷死后,城内百姓自发游行祭奠,捧其衣冠,绕护城河岸行走三日执幡招魂。
公主,魂兮来兮。
公主,魂兮归兮。
朝夕恸哭,间不停歇。
为了安抚不满暴动的百姓,庄仲明在发妻的奠礼上,神色憔悴,泪shi衣襟,立誓此生不再续娶。
闭嘴,你懂什么?
对于庄乐仪而言,庶女身份永远是最敏感的话题,她扬起头,作出高傲姿态:
我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也是天赋最高的孩子,以后整个碎叶城都是我的,还在乎嫡女身份?
两位姑娘剑拔弩张,出言互讥,庄姜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打算重新找一个安静地方。
你也只配得到一个碎叶城。
赵沉雁手指一伸,将火气挑得更高,指着庄姜道:
你心心念念想要勾引的小师叔,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位可是他亲口承认的道侣。你还想嫁给他?痴心妄想。
靠墙壁走的庄姜:
你算什么东西?庄乐仪愤而扭头,眼瞪过来:
你和我姐夫是什么关系?
庄姜并不想和她说话。
就凭你?你出自哪个宗门?那个家族?
庄乐仪趾高气扬,语气无比厌恶:
姐夫体内有和鸣蛊虫,他不可能爱上你,对你也只是玩玩罢了。识相的话,早点滚。
好家伙,是个傻逼。
师父教过她,能群殴就不要单挑,能动手就不要动口。
庄姜反手就是一剑拍上去。
庄乐仪被打得猝不及防,手背好不疼痛,吓得脚步踉跄后退几步,生生受了这顿羞辱。
你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
她震惊抬头,手背肿成小山高,从手腕处的玉镯空间里掏出一件灰色法器:
我要让你万针穿心,贱人。
那法器由Jing铁造就,圆圈状,边缘是锋锐的锯齿,下面一圈排着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的针孔。
法器在庄乐仪的身前凌空浮起,旋转,射出毛毛细雨般的针丝,撒向庄姜全身。
庄姜以剑为盾,剑光密不透风,挡开针丝,耳边全是银针扎进地面廊柱的嗤嗤声响。
你还有点本事嘛。
额角泛汗,庄乐仪后跃十米开外,掏出另一件同样的法器,飞甩过去。
她得意洋洋:敢打我,让你尝尝本小姐的厉害。
于炼器一道,庄乐仪确实极有天分,她年方十六,对炼器术的Jing通却能排进器阁前二十。
器修擅长远攻,她站在远处运转法器,对庄姜高声道:
你现在跪下来,磕上一百个响头,本小姐就饶你不死。
庄姜没有做声,夹在两个法器之间,挥剑反击。
怕了吧?庄乐仪神色轻蔑。
庄姜怕了,怕到笑了。
剑修善战,锐不可当!
大成者,一剑破万法!
也不知是谁给这位庄姑娘的自信,这两玩意儿,和谢淮十岁时炼制的法器比起来,跟一堆破铜烂铁似的。
侧身避过针雨,她旋身而上,在空中挥剑斜劈,锵锵砸烂了那两铁玩意儿。
庄乐仪:
赵沉雁斜瞟了大惊失色的庄乐仪一眼,哈哈笑起来。
庄乐仪,一直都是个蠢货。
上辈子,赵沉雁微微眯眼,眼中异色一闪而逝,她记得上辈子可没这一出。
是因为她,因为她,有些事情开始改变了吗?日光下,赵沉雁抬起手。
手指纤长,肤色白润,被日光照射的时候,看起来有些透明。
她看着自己的手,想的却是,她那么爱他,他却爱着别的女人
即使那个女人对他冷眼相待,他依旧义无反顾。
手指慢慢收拢,像是虚虚掐住了谁的脖颈,赵沉雁侧过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