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约她出来,先说没空,又几天不理我,最后才勉强答应。啧,以前她可不这样,不是耍大牌是什么?没想到他真的愤愤地抱怨起来,好像他真的在她那里受了气似的。
编理由也不编个好点的,要说什么已经不想再被别人Cao了,真当我不看新闻?这几年她的绯闻根本没断过!这个婊她就是看不起我!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我慢慢地转过头,只勉强能看清他正在一张一合的嘴巴。
可她最后还是答应了,你便宜占尽,有什么好气的?我明明感觉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却必须要用右手紧紧按住左手的手腕,才能阻止自己在他那张嘴上打一拳的冲动。
她是怕我手上的照片,才不情不愿地来,可来了也还装出个高傲的样子,让她舔我都不行,你说,我该不该好好教训她?他遗憾地咂咂嘴,但很快又捏着支票高兴起来,不过你们出了这么多钱,记得要好好压榨她,也算帮我出了口气!
电梯在我抬起胳膊的时候打开了,他施施然迈步出去,冲我笑嘻嘻地挥手:拜拜!我靠在电梯里浑身发抖,直到有别的人按开电梯门,惊讶地跑过来摇我的肩膀:刘姐,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我勉强扶住对方的胳膊走了几步,扯出一张笑脸。听说你前段时间病了,还没好吧?可得注意身体那个同事的絮叨被我抛在脑后,我沿着走廊转过去,办公室就在眼前。
一只软软的手从侧边伸过来扶住了我,我转过头,就看见她那双小鹿似的眼睛。你怎么了?她紧张地贴过来,把一声几不可闻的主人塞进我的耳朵。
你怎么在这里?我强撑着挣开她的手,朝她笑了一下,没事,没事。我节目录完了,就赶回来了呀。她的手在空中晃了一下,还是偷偷地搭了两根手指在我的肩膀上。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她,任由她凑在我肩头嘀嘀咕咕:我去见了蔡老板,他叫我明天上午再来公司开会,你也来吗?你来我家接我好不好?我这会儿没事儿了,你送我回家吗?哦,对了,那个你跟他,谈得怎么样?
最后一个问题,她问得小心翼翼,一边陪着笑一边看我脸色,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指也紧张到僵硬。
我刚想回答她,工作室的小陈就走了过来:刘姐,蔡总叫你去他那一趟。我抬手把她冰凉的指尖从肩膀上拿下来:没事了。
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惶惶的眼神让我忍不住顿住脚步,再次握了握她的手:他收了钱,签了协议,应该不会再乱说话了。她的手在我掌心骤然放松下来,我便放开她,不再去看她刚刚绽开的笑容。
老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还没来得及敲就听到他的声音:进来。知道叫你来是什么事吗?他正坐在红木沙发上泡茶,随时用紫砂壶给我倒了一小杯。
知道。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汤润滑爽口,很适合在空调房里慢饮,麻烦解决了,该追究的责任还是要追究。
老板屈起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你怎么说?这件事说到底是我工作不仔细,给公司造成损失,要怎么处置我都认了,我把喝了一半的茶杯放在茶几上,姜年真的是个很努力的艺人,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她。
你还挺护着她,你放心,让公司赔了这么多钱,姜年不加倍地赚回来,我是不会让她退休的,老板大概是对我的态度很满意,笑呵呵地指了指我,至于你,本来出了这样的事,把你辞退都是应该的
但是,我一直是很认可你的工作能力的,你很机灵,除了这一次,也没出过错,我想来想去,可能还是你不适合带姜年,所以你就不要带她了。在南边做直播和短视频的分公司,最近新签了一批人,你过去帮一段时间忙。老板慢条斯理地宣布了对我的处理结果。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盯着眼前的半杯红褐色的茶汤,但怎么难过得嘴都张不开?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才感觉喉咙的干涩被缓解了一些:那谁来带她?
吕燕。老板又给我添了一杯水。这个名字也是意料之中,她是我们公司目前最有能力的经纪人,手底下几个艺人都是挺红的。
吕姐她已经有三个艺人了我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水的苦味突然在舌尖爆炸,顺着咽喉闷进我的胸腔深处,姜年是个依赖性挺强的人我怕吕姐的时间不太够。
我再给她多配个助理,你也别太惯着她,这次是不是惯出来的毛病?老板冲我挥挥手,去整理一下资料,明天早上十点来隔壁会议室办交接。
怎么样?蔡老板跟你说什么?我刚走出老板办公室没几步,她就急急凑上来,抱着我的胳膊往她热烘烘的怀里按。
她今天的内衣穿得有点厚,我的手肘居然抵进了一片引人遐想的柔软,我侧着头看她,她今天涂了番茄色的口红,唇色饱满得令人想咬上一口,看看会不会有酸甜的汁水冒出来。
是因为要离别,所以欲望才会像春天的野草一样生长吗?我不得不再次挣开她,也不敢再看她的脸:走吧,送你回家,这边暂时没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