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新剧拍摄的日程渐渐紧张起来,比赛节目的录制强度也越来越大,再加上工作室为她新谈的商务活动,挤占了她几乎所有的时间。
我怀疑就算没有我在身边她也没空想别的东西。但既然答应要陪她,我就安安心心地和她待在一起。
工作自然是要做的,好在疫情过后网络异地办公的模式越来越被人接受,再加上工作室的员工可以帮忙干跑腿的活儿,一切倒也算顺利。
比赛节目录制到了后半程,所有人都rou眼可见地疲惫下来,节目组也开始允许艺人的助理进到摄制场地,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
因此我除了睡觉其他的时间都可以待在她身边。只不过是躲在镜头后面,特别是练习或表演的时候,我就隔着一群摄像师远远地看着她。
刚好一个月的那天,是她们决赛前的最后一次淘汰。相伴的时间越长,离开的时候就越舍不得,更何况被淘汰的话,多多少少是有失败的感觉的。
虽然没哭,但我还是能看得出她正在难过,尤其是当赵惠儿蹲在地上哭到崩溃的时候。宋琳被淘汰了,以她的实力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不合理的结果。
不光是赵惠儿,其他艺人也都在抹眼泪,或是不舍或是不平,总要说上两句难过的话。只有她始终没能哭出来,直愣愣杵在一边,连表情都是木木的。
我知道她这个样子是在伤心难过,可我不知道观众知不知道。这样的场面再怎么也应该抹出几滴泪来,更何况她和宋琳做过两次队友,在镜头前也是打打闹闹的好朋友。
这些都是小事情,但综艺节目看的就是小事情,更何况这是个网络综艺,观众可以一帧一帧地在里面寻找她们想要的细节。
当然网上的舆论不能完全决定艺人的事业走向,但她才从负面新闻中摆脱没多久,刚刚吸引一批新的粉丝,所有的资源也都在逐渐变好,这个时候是最需要口碑的。
我试着在她转头的时候挥手吸引她的注意,但她似乎没有看到,在人群边缘晃了几圈以后才恢复了体贴的本性,瞅到空子就给人递纸巾,或是帮哭得厉害的女孩子顺顺气。
我看到有一个摄像师把镜头转向了她,于是稍稍松了口气。有了这种安慰性的举动当然会好很多,不至于被人指责塑料情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镜头会不会被剪出来,我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抓拍了她的几个动作,等节目播出的时候当做物料,应该就可以规避掉被人拿没哭做文章的风险了。
直到拍摄结束,她和我一起坐在去机场的车上,她还有点懵懵的,戴着口罩缩在后座的角落,也不睡觉,只是瞪着车窗发呆。
路边的车灯随着车辆行驶而后退,忽明忽暗的灯光像一阵一阵的雨,把她的背影淋得shi漉漉。我伸手把右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她回过头看了看我,眼睛微微地弯了一下,侧身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
怎么?她们哭太凶把你吓懵啦?我语调轻松地调侃她。没有我就是觉得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她不应该被淘汰的,她唱得好跳得好,为什么会是她呢?
她把手蜷起来缩进我的手心,然后找到依靠了似地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你觉得该是谁?你吗?我用手心在她凸起的骨节上蹭了蹭,感觉她又瘦了点。
她沉默了好一会,在车缓缓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突然开口:是我也行啊我唱的不好跳的其实也不太好。
怎么不好?我听出她话里的哭音,扭头朝她看过去,果然她的睫毛上沾了几滴露珠似的泪水。嗯每场表演其实我都有点失误,只不过没人跟我计较而已。她把头抬起来一点,红着眼睛跟我坦白。
应该是因为大家都没看出来吧,反正我是没看出来有什么失误,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揉揉她的脸颊安慰她:不会淘汰你的,决赛前都不会淘汰你。
她果然抹了把眼泪坐直身体: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耸耸肩:跟制作方谈好的,我亲自去谈的。
那宋琳是因为没谈好吗?她脑筋动得算快,立刻想到了今天的场面,难怪她总说这次肯定要走了!
是不是啊?见我不搭话,她急得伸手来摇我的肩膀。我按住她的手腕让她坐好:不好说,别人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但多多少少应该是谈过的。
她瞪着眼睛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像个傻白甜。你又不是新人了,这种事情还想不到吗?我戳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真心真意地笑话她。
你也没跟我说啊她回过神来,强行反驳了一句以后又嘟囔起来,可是为什么啊?那你说呢?我重新靠回椅背上,并不打算给她科普这种基本Cao作。
她偏着头嘀嘀咕咕,脑子不够用的人一旦开始思考就会忘记其它的事情,于是我很放心地闭上眼睛休息。
快到机场的时候,她突然又坐起来小声叫道:是因为她和赵惠儿都是一个公司的,所以只能留一个吗?
可能吧,还有很多原因。比如你,我是跟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