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晨,让她把这个东西装在袋子里,拿回盛公馆找个机会偷偷扔进后花园里的池塘,“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然后徐白岩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枚小小的芯片,上手扯开盛林栖的衣服,想把芯片重新放回那个血肉模糊的小洞里。他刚近身,盛林栖电光火石之间就从腰后掏了把尖刀出来,刀尖挨上他的胸膛,夏日的西装衬衫,甚至不用加力就能划破。
徐白岩不退反进,盛林栖左胸上那个小洞已经结痂不再流血,他就拿出车钥匙要重新将其挑开。他慢慢前进,盛林栖明明是那个执刀的人,却默默地一小步一小步在往后退。钥匙头太钝太大,徐白岩试了几次都不能成功戳破那层血痂,他干脆把盛林栖手里的刀拿了过来,这次终于如愿以偿。
在生物电的作用下,芯片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两下绿光闪过,说明它重新开始工作了。
盛林栖看着自己乳房上那个血洞和里面那枚小巧的芯片,心中百味杂陈,千想万算过后,这东西还是回到了这里。
虽然盛林栖一副不颤不摇无所谓的样子,徐白岩知道这个过程疼得要命。然而,在察觉到自己心疼的那一刻,他强硬地命令自己把这种感情扔得干干净净。这几天来的自己就像沉迷偶像剧的高中女生一样傻得离谱,不切实际,脑子里充满了玫瑰色的爱情泡泡。他连自己养了个什么疯东西都不清楚,一心把人家当成无助的流浪小猫。他再也不能犯相同的错误,盛林栖有本事着呢。
“你今天给我爬回去。”
“你说什么?”
她刚说完这句话,嘴里叼的烟就被人拿了出去扔在地上剁灭了。
“我说,从家到这里,你一共逃了将近二十公里。”徐白岩一词一顿,严肃郑重,“这二十公里路,你给我在地上趴好,一步一步爬回去。”
“你怕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盛林栖扭身就双手插兜往外走,徐白岩在她身后开始念,“编号,一-三-八-五-七-四-零-”。
盛林栖忽然捂着心口跪趴在了地上不断抽搐,持续了十几秒钟。
“你现在开始惜命了,这是件好事。”徐白岩走到她身旁,居高临下,“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像过去一样容忍任何过格的行为,也会拿走你的所有特权。”盛林栖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瞪他,所以他抬起皮鞋把她踹翻了,“这是为了防止你不考虑后果的肆意妄为把咱们俩都害死,也是为了让你能够从最基本的地方,重新学起,”他又在肩膀上踹了一脚,将刚爬起来的盛林栖再次踹翻,“学学怎么当个人,而不是像头野兽一样,天天横冲直撞只会乱咬!”
盛林栖趴在地上沉默了半晌后说,“我倒是很期待,你以为你真的能教会我什么东西。”
徐白岩笔直地站着,“咱们慢慢看。现在,往前爬吧。”
盛林栖竟然真的摇摇晃晃往前爬了,徐白岩沉默地在一旁跟着她走。还没爬完一条走廊,她因心中烦躁不已,“呸!”地往旁边的墙壁上啐了一口。
“停下。去,舔干净。”
盛林栖瞪他,他只用平静的目光看回去。盛林栖往前爬了两步,转头一看徐白岩还定定地站在原地一步没动。她刚想开口骂脏字,徐白岩朝她耸了耸肩作为提醒和威胁。
最后她又爬了回去,忍着恶心把墙上自己刚啐的地方舔了一遍。
“自己弄脏的东西就得自己清理。走吧。”
她跟在徐白岩身后爬过走廊,小心地爬下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来到不知主人的楼房外面。初夏的清晨温度适宜,光线明亮,风中传来盛公馆前园的花香。马路上的砂石很快磨疼了盛林栖的掌根,膝盖部分也十分不适。盛林栖在心中暗骂,遇到了徐白岩真是夭寿。
他们就这样又前行了一会儿,被主人逼迫在马路上爬行的奴隶,盛林栖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路人本就不多,偶尔遇见的三三两两也见怪不怪。但盛林栖终究是姿态低人一等,怒火在她的心里慢慢累积。这时他们行进到了徐白岩停车的角落。
她本来以为徐白岩会自己开车舒服地看着她爬,没想到他从后备箱的工具箱里拿了副修车用的手套,又从车厢里拿了瓶矿泉水之后,就又锁上了车,并没有再次进去的意思。
盛林栖现在不敢随便说话了,徐白岩现在着实是个狼灭,她气势上已经输了,就不太敢招惹。她静静在原地跪趴着,徐白岩靠在车上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发出一声叹息,比路过的晨风悠长。
“你后悔了?”盛林栖的嘴比脑子快,“你可以随时反悔,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不,我没有后悔。”徐白岩站直了,不再倚靠自己的汽车,“走吧,”他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合过眼了,且一直在劳心劳力,“我休息好了。”
“徐白岩,我是个杀人犯。”盛林栖跪在原地仰头大声说,徐白岩都走出几步远了,又被叫了回来。
“显然,你是。我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
“我的意思是,我有弑主的前科。这是你刚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