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烈日当空,一栋写字大楼前聚集着一群人。
每个神色焦急不耐,他们堵在这里第三天了,带领的工头今天才在保安的通融下给放进去。不知是谁拿出包烟,为了缓解情绪,每人都有份,打火机一点,一时烟雾缭绕。
“搞得什么鬼?还不出来,别是进去从后门跑了吧。”中年汉子绷着苦大仇深的一张脸,背心全被汗水浸透。
旁边更年长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劝解道:“阿树呀,再等等。宙弘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大可能做这事。”
“可这天热得厉害,我们一直等也不是办法。”另一个人开口,同时摘下头上的安全帽,给自己扇风。
写字楼所处的是群大规模建筑地。不光有办公楼还配备商场,各色休闲场所等等。里面的消费场所是这群跑工地养家的民工甚少踏足的。来来往往穿着光鲜的行人经过总会多看两眼。
也是,十几个脏兮兮的工蚁聚集在写字楼前,跟背景格外违和,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烟抽得差不多时,人总算出来了。
“怎么样?”
汪宙弘摇头,“我进去后找到原来的财务经理才得知顶头的老板早移民出去了。现在接手的不认我们这账。”
“Cao,这些个黑心吸血虫,一毛不拔,到头来卷钱跑路,大家都白干不成?”
“当初就不该来此处,吃这么大亏,不如回老家搞点小买卖呢。”
“你们都还好说,我可等不起,我儿子还等着换肾,就差这救命钱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议论着,看汪宙弘的眼神也不太友善,毕竟作为工头,当初是他带领同村的一群人干这行的。
那徐老伯见不对劲想打圆场,汪宙弘先一步开口:“大伙心情我是明白,你们放心要不回来钱就由我来还。回去都把银行卡号给我吧,没有卡的可以报地址,我汇现金。”
“宙弘,你何必,再想想办法吧!”徐老伯不太赞同,其余人多是沉默。
那阿树说道:“还是宙弘人好,够实诚,没那些个大老板心眼坏。”语毕还带动众人鼓掌。
“你们……”徐老伯还想说什么,汪宙弘打断他的话,“大家累了都回去吧,钱一定到账的。”
人群散去,徐老伯和汪宙弘走最后,“这些人头少说都是小百万的,你这孩子就是逞强,可又比你那个爹强上太多。阿树他们太过急切,也不多顾着。”
“你钱不够,我那份就先放着,手头宽裕了随便给点就行了。其他人我也劝不动,我这把老骨头还得回乡,大城市可真难混,你自己保重。”
送别徐老伯后,汪宙弘回到自己出租屋,点开手机查看群里汇总的卡号地址信息,用纸笔记下,最后仔细计算金额数量。他手里带的工队除了今日同乡的那十四人还额外招有十七人。
到晚上快十一点才算清楚,他目前能拿出的钱垫付都还缺43万,他这五年不光打水漂还踩进坑里。
心乱如麻,汪宙弘把草稿纸揉成团抛进垃圾桶,又拿换洗衣服进了厕所。
其实他还算幸运的,虽然那是大型公司,但到底人年轻,包的活不多,带的人少。前天另一个带数百人的大工头跳楼后他是冷静下来了。只是五年的奋斗付诸东流,当初的富人梦就是个笑话。存的钱是为以后买房落户,更重要的是……
顺着流下的热水,汪宙弘手触摸到下身,他人生的壮实,下面那根尺寸却不匹配。原因无他,太拥挤了!
再往下那长出来的小小xue口挤占空间,还吸收发育所需的营养。富人梦下寄托着将那处从他身上抹去的渴望。
洗完澡出来,汪宙弘拿干帕擦拭身上残留的水珠,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大半夜的谁给他来电?多半打错了。
汪宙弘还是按下接听键。
越是高档的声色场所越是不显山露水,赵莱进门后在领班引路下直接进了包厢,那两个玩得好的早早聚齐,就等着他。
“我们赵大公子总算有时间陪我们了,这一年来我们聚齐一只手都能数出来。”罗擎晃着手里的酒杯,靠着沙发。
另一个叫程安里的又打趣:“什么赵公子,现在得叫赵总。”又往旁边一挪,空出中间的位置,“赵总,请坐。”
两个戏Jing一唱一和,赵莱也不客气直接坐进中间。
“哎,王己荣一家跑路,他那公司你接过去怕够呛的,听说他连那些工人的钱都没给,前天还有工头跳楼。”程安里语气认真几分。
赵莱端起盛好的酒品尝一口,漫不经心道:“是那老家伙欠的,我可不做冤大头。闹就闹呗,大小部门我早打了招呼。”
“赵哥,那个女人没做手脚吧?”
程安里使个眼色给罗擎,干嘛提她。赵莱心情不错,“她都让位一年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稍微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和汪戌玉只是表面母子,没有血缘关系,还是交恶那种。联系两人的也是庞大的家业,一年前老女人被他暗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