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微有懊恼,但脚踩在崖边的一块石上,定定望着下方,黑衣人眼一眯,冷冷的道:“从这里跳下去,多半也尸骨无存了……”
话音一转,他又道:“不过,我们还是得,死要见尸。”
他转头对人吩咐道:“两人去复命,其余人——立即下山确认目标对象的生死……!”
身后黑衣人齐齐应了声“是”,便往崖下的方向奔去。
--------------------------
萧辰意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她自噩梦中惊醒,惊呼声吓得密林中倚枝而憩的鸟儿们惶惶的振翅飞起。
黑暗中,萧辰意的眼睛还不大适应,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此时正靠着一棵大树粗壮的树干,噩梦中令人浑身肌rou都恐惧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之中,萧辰意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许久才突然惊觉自己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心也还在手心里跳动着……?
萧辰意忍不住喃喃自语,“我……我还没死?”
怔忡间,有脚步声踩着枯木枝干到了她身旁,一个Yin影居高临下的打在她身上,头顶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夜间更添了几分低沉,那声音道:“清醒了?醒了就准备离开了。”
萧辰意抬头望去,见那人垂首看着她,她瞧不太清他的面容,但这身形、声音和装束,萧辰意却是无比熟悉的,她便惊奇的道:“赵侍新,你……我……我们怎么会……”
一:华,独,家.整' 理
她实在是不可置信,他们怎会还活着的,而且还没缺胳膊少腿的好好活着。
说着萧辰意便扶着树干想站起身,但昏迷了太久,何况她方才还一直这么坐着,脑子便有些晕,踉跄着就要往前扑倒了去。
一只手臂及时伸出拦在了她面前,萧辰意的手半扶着那手臂,直起了身,看着面前人,她又问道:“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侍新看人一眼,见她已站直了身子,便收回了手,低沉的声音没什么情绪的道:“没死不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还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萧辰意:“……”
说完,男人便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好几步出去,才背身对着她道:“还不走?那些人没见到我们的尸首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时间在此处耽搁了。”
萧辰意虽觉着好像有些怪怪的,但为了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她还是紧紧的跟了上去。
只是偶尔常常有些跟不上。
前面的人也不会怎么等她,冰冷无情的紧。
萧辰意跟在人身后,脑子终于越来越清醒,迎着惨白的月光,她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赵侍新在前方开路,似乎一直都是用的一只手,他的右手,根本就没怎么动过,好像一直就没抬起来过,萧辰意又瞧他右手的衣袖上,好像有点点刺目的鲜红,她立时便上前一步问道:“赵侍新你,你的右手怎么了?受伤了……?”
赵侍新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她,视线落在她脸上,依然垂着手淡道:“嗯,被划伤了。”
萧辰意想着应是在她醒来之前在某处划伤的,也可能是在跳崖的时候?
虽不知两人到底是怎么从那么高的崖上活下来的,但此时只他们两人还能相互看著作伴,方才赵侍新也等着她醒来才开始行路的,倒没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萧辰意突然就觉得两人现下这情况好像怎么看怎么诡异,怎么看,怎么有些奇怪,赵侍新将她拉进这样的危险境地之中,果真到了关键时刻却又宽慰她不要害怕,萧辰意恍惚还能记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耳边似乎听见了的声音,她直到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幻听了……
而方才她昏迷不醒着,对周遭情况什么也不知,而赵侍新既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到了这节骨眼上,他若是同之前将她拉进危险中一样有对她不利的打算,本可直接一走了之的,但他却又没有,所以萧辰意觉着自己常常实在是摸不透赵侍新这偶尔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现在……她只知,若是赵侍新突然有了什么事,她一个人恐怕不太好应付接下来的情况。
萧辰意便道:“我看看伤口。”
赵侍新半晌道:“不用。”
萧辰意却已上前主动撩起了他垂下的袍袖,便见手臂处已被自行的处理过,缠上了层层的布条,只是打结处似乎很有些为难,萧辰意便凑近双手解开了那处结,重新又打了一个。
赵侍新便只是这么一言不发的站着,看着女人头顶,神色不明。
萧辰意很快松开了手,道:“行了。”
赵侍新便也直接转身,又往前行。
一夜在林间穿行,两人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到了第二日,也依然赶路,期间只找了点野果来充饥果腹,只是所幸这一路还没有人追上来找到他们。
时间一晃,又过了个白日,到了夜间,漆黑的夜空吞噬了大半的森然景致。
整个密林里,不知是什么鸟的叫声偶尔低鸣个几声,让人觉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