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好的,可就是有时比较讨厌,小妖随手往湖心一指,“姐姐游船去了,我怕水,在这儿等她。”
玥宁呀了一声,“那可真是巧了,我打小也怕水,还有我那个妹妹,也是很讨厌水,小时候连脸都不愿意洗,你真是太像我妹妹了。”
李飞麟十分无语地看了玥宁一眼,问小妖,“我记得你上回在骊山说过,你姐姐要经历一火一水之劫,火劫她应了,就不怕应水劫?她一个人游船?你不担心吗?”
“啊……”小妖性子直,本就不擅长说谎,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舌头打结,“我、我有这样说过吗?呀,许是我记错了,应该是要经历两次火劫才对,这不都应验了?她不是一个人,有武星武月陪着呢。哎哟,我等得肚子饿了,不等了……”
步云夕和杜玉书就在桃林里,小妖生怕两人走过去,忙往相反方向走。
玥宁追了过去,“那正巧了,我也没吃午饭呢,我知道前面有一家酒家不错……哎,飞麟,快来啊……”他一边走,一边回身朝李飞麟招呼。
李飞麟朝他摆了摆手,“我想起衙里还有事要办,你们去吧。”
他见过靖王妃很多次,几乎每一次,她都将小妖带在身边,况且小妖刚才的神色慌慌张张的,总有点不太对。
李飞麟疑惑地看向桃林深处……
桃树上缀满了花骨朵儿,有些枝条上,长得着急的花苞已经绽开,于万绿丛中透出一点嫣红来。桃林靠近岸边的地方,有一座六角亭。
“七七,让你久等了,太子身边的佟莫跟着我出来,我得支开他。”杜玉书之前站久了,这会两腿又隐隐作痛。
步云夕朝他淡淡一笑,“你确实让我久等了,我之约了你三回,你今日总算来了。”
“实在抱歉,我之前不能赴约,实在是因为腿疾发作,你也知道的,我这两条腿一旦发作,连床都下不了。”
一时无话,两人沉默了片刻,步云夕这才道:“你大概也猜到了,我今日约你,是为了迭璧剑的事。”她看他一眼,见他依然沉默,只得又道:“我不久便要回焉支山了,那剑虽已无用,但怎么说也是凌霄山庄掌门的象征,你拿了我的剑也不少日子了,打算何时归还?”
杜玉书有些讶异,“你打算走了?你舍得?”
步云夕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他指了指面前的曲江池,笑着道:“如今长安城里谁人不知,靖王为了你,一掷千金,于元日那晚在曲江池放了一场烟花。还有,上巳那日,你被困于百戏楼,靖王于熊熊烈火之中,不顾一切冲进楼里将你救出,用情之深,着实让人羡慕,你就舍得离开他,回焉支山继续当你的大当家?”
听他提到李谏,步云夕心里一阵急跳,脸上也稍微有些发烫,但她掩饰得极好,不动声色地道:“我到底不是真正的裴云笙,留在长安迟早会暴露身份,趁着如今他还未有察觉,我还是尽早离开的好。虽有点不舍,但你也知道的,我心里只有凌霄山庄。”
杜玉书侧过脸来打量了她片刻,须臾,再次看向曲江池,两手负背,幽幽道:“那还真是可惜了,靖王本就深得皇上重用,如今宁王倒了,太子大势已去,靖王更加权势滔天。你我无缘,我一直对你深感愧疚,原本还想着,靖王对你情深意重,你能得此如意夫婿,从此安心留在长安当靖王妃,有个好归宿,可比在焉支山那苦寒之地守着长生果强多了。”
最后一句话,尤如平地炸了一个惊雷,重重击在步云夕脑中,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杜玉书,“你方才说什么?”
杜玉书一声轻叹,依旧看着曲江池,“七七,你不必再辛苦演戏,长生果一事,我都知道了。”
步云夕惊疑不定,怔怔看着杜玉书,拿不准他这么说,到底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在讹她,如果真的知道了,他又知道了多少?
“我不懂你的意思。”
杜玉书淡淡一笑,“七七,你从小就很聪明,性子又坚毅果敢,所以老庄主才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你方才也说了,你心里只有凌霄山庄,我也相信你为了保存凌霄山庄,会竭尽所能,但你不妨想一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生果这种玩意儿,世上无人不垂涎,凌霄山庄护得了一时,护得住永远吗?待此事不止我一人知道之时,便是凌霄山庄灭顶之日。我们从小相识,看在我们之间的情分上,我不妨与你交个底,太子只求长生果,只要你把长生果给我,我可保凌霄山庄全身而退,你的身份我也保证绝不泄露,如此一来,太子得到长生果,你也可以留在靖王府继续安享富贵,大家各取所需,两全其美。”
步云夕心里诧异极了,明明之前见面,他对长生果一事毫不知情,对两家先祖的过往也只是一知半解,她这才得以糊弄过去,骗他迭璧剑已无用处,可听他方才所说,他确实已经知道长生果就藏在凌霄山庄一事了。
她心念急转,须臾才道:“我不知道长生果一事你从何得知,但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没错,凌霄山庄的先祖慕容剑当年千里迢迢将长生果带了回焉支山,他临终前,又将长生果的秘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