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怜她不知道,但看宁王妃这模样,怕是睡觉都笑醒。
步云夕随意寒暄两句,又顺道问了句她要上哪儿去。
宁王妃笑着道:“我正要去东宫探望一下太子妃,可怜天下父母心,小龙孙才下葬,她怕仍在哀痛中,我过去安慰安慰她。九婶婶这是打算出宫?天色还早,何不与我一道过去?”
眼看太子已不成气候,步云夕开始寻思,是时候取回迭璧剑,打道回焉支山了。只是她和李谏提了好几次,要他带她去东宫,奈何他都以危险为由,拒不答应,这会见宁王妃主动邀她,当即笑着道:“如此甚好,有宁王妃作伴,比我自己过去好多了,我们这便过去吧。”
不料李谏沉着脸道:“王妃莫非忘了,我在畅音阁订了个雅间,让厨子做你最爱的八宝酱鸭,你答应与我一道用膳的。”
步云夕讶然道:“有吗?我好像……”
李谏十分肯定地看着她,“有,你确实忘了。”
步云夕愣了愣,“不过……听说太子妃最近身子不太好,我身为长辈,也确实该去探望一下,畅音阁什么时候去也行嘛。”
她正打算走,李谏一把牵过她的手,“不行,畅音阁生意兴旺一席难求,这雅间是我命人提前一个月订的。”
“不就八宝酱鸭,咱们府里的厨子做得也蛮好,改日再尝也行。”
步云夕不以为然,把手抽回,又打算走。李谏又一把牵过,“不行,那儿的八宝酱鸭,每日只做八只,有钱也买不到。”
步云夕再次把手抽回,“不过是噱头而已,就是唬你这种猎奇心重的人,你若真想吃,咱们改日再去就是。”
李谏不容分说再次牵过她的手,这次他学乖了,用力攥着,两眼狠狠睨着她,大有你再抽手试试的意思,“我偏不,我就要今日去。”
步云夕:“……”
宁王妃看着两人的手一个抽一个牵,忍不住噗嗤一笑,“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你们新欢燕儿,如今正是恩爱时候。想当年我刚成亲那会,我家王爷也是这般,天天撒娇,天天要粘着我,我便是出门买盒胭脂他也不高兴……”
李谏侧头,冷冷瞥了她一眼。
那目光虽没多狠厉,但已足够让宁王妃的心慌了一下,呵呵两声道:“唉哟哟,是我不对了,不该让九婶婶扔下九皇叔的。如此,九婶婶咱们还是下次再约,我先走一步了。”说罢看了两人一眼,掩着嘴巴笑眯眯地走了。
“瞧你干的好事!你自己不愿帮我,还不让我自己想办法了?”眼见宁王妃走了,步云夕负气地想甩开他的手,不料他攥得紧紧的,这一甩竟没甩开。到底是在宫里,宫人众多,她不好硬来,横眉怒目地瞪着他。
李谏丝毫没被她的目光吓退,犹自牵着她的手,“我没说过不帮你,不过是不按你说的法子罢了。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他虽这么问,其实根本没有让她选择的余地,牵着她的手便走。
他的手宽阔温暖,蓦地被他牵着,步云夕的心一阵急促跳动,同时暗骂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牵她的手,一时又想,听他的意思,似乎还是打算帮她的,不知怎么个帮法?
胡思乱想之间,不觉已到了宫门,上了马车,李谏总算松了手。
步云夕飞快将手藏在袖子下,“我们这是去哪儿?”
“难道我方才说得不够清楚,自然是去畅音阁了。”
步云夕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只是找个借口支走宁王妃。”
李谏看她一眼,“莫非你觉得我是个信口雌黄的人?”
步云夕眨了眨眼,“这么说……你方才说会帮我,也是真的了?”
李谏轻哼一声,别过脸不再理她。
马车很快到了位于东市西南角的畅音阁,这个地段的食肆不同西市,全是达官贵人消费的地方,其中又以畅音阁的档次最高,几乎是长安城最奢华的酒楼。靖王府订的雅间,在三楼最南端,打开窗户,还能远远望到大慈悲寺的佛塔。
所谓的八宝酱鸭,不外乎在鸭肚子里填上糯米、红枣、莲子等再酱烧,但畅音阁的八宝酱鸭,却是烤的,皮酥rou嫩,步云夕尝了尝,果然不同一般,难怪李谏说这里一席难求。
大快朵颐之余,步云夕仍对东宫探路一事念念不忘,“你还没说,怎么帮我?”
李谏看她一眼,“我这人有个习惯,但凡做一件事之前,必先查个仔细,评估风险,衡量得失。若是没有八成的把握,我绝不会冒险。”
步云夕眨着眼睛看他,似没听懂。
他轻叹一声,又道:“我这几日命人打听了一下太子身边那位老者的来历,他叫佟岳,年轻时在江湖颇有名气,后来遭人暗算中了毒,幸得一位医术高明的朋友出手相救,没想到他竟和朋友的妻子私通,后来更恩将仇报,将这位朋友一家老小杀了个Jing光,被江湖中人不耻,无法再在江湖立足,一度销声匿迹二十年,后来投奔了太子。这些年太子身边的侍卫和死士都经他一手调.教,个个训练有素,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