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怨恨, 更不敢存一丝谋害之心!儿臣是负责这次祭祀的人,若是出了岔子, 责任全是儿臣的,儿臣又岂会蠢到明知故犯?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揽罪吗?求父皇明鉴,一定是有人对儿臣心怀不满, 故意嫁祸于儿臣!”
太子说着,狠狠看向宁王,宁王一怔,“哎?太子这么看我,是何意思?莫非你是怀疑我?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何况我也不可能有龙须啊,太子请慎言!”
太子冷哼一声, “你不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觊觎着东宫之位,从九皇叔大婚那天遇袭起,你就三番四次想陷害我!上次何太医之子一事, 那个所谓的证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你为了定我罪凭空捏造的!但你没想到父皇并没有因此将我废黜,只是禁足了事,你心中很不甘是吧?这回一定又是你这个丑八怪暗中捣鬼陷害我!”
宁王没想到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骂他丑八怪,气得满脸通红,“你、你胡说八道!我知道我长得丑,你和母后一向不喜欢我,我从小就因为这张脸,没少被你欺负!我左边这颗牙齿,就是十岁那年被你打掉的!可我从来没有觊觎你东宫之位,我心里一直只有父皇,一心只想为父皇分忧,从无谋害任何人之心!倒是你,我与你一母同胞,你却不念手足之情一再耻笑我的容貌,实在是叫人寒心!父皇,求父皇替儿臣做主……”
他说着,竟然嚎啕大哭。太子本就愤怒,见他连陈年老账都翻了出来,更加恼羞成怒,不假思索回嘴就骂,“李湛你这个丑八怪,少来恶心我!你从小就Yin险狡诈,表面装仁义君子,骗得了父皇可骗不了我!我没骂错你,人丑心黑……”
这一骂,不得了,两人十多年的恩怨霎时涌上心头,骂着骂着竟然在殿上扭打起来。皇帝颤巍巍地指着两人,“你们……孽障!住手……”
李飞麟和顾安皆唬了一跳,慌忙上前劝架,一人抱住一个,混乱中,太子一把将宁王头上包扎着的布条扯落,却见宁王本应受了伤的额头,光溜溜的,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一条疤痕也没有。
殿上众人皆是一愣。一阵诡异的静谧之后,太子忽然哈哈大笑。
他笑得狷狂,笑得不可抑制,举着手中那条血布朝皇帝道:“哈哈哈……父皇,您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您的好儿子,那个您称之心怀仁义,孝悌忠信的好儿子,他是装的,他根本就没有受伤!他骗你呢,哈哈哈……我早就知道,这丑八怪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什么鬼主意都想得出,偏偏你们谁都不信……哈哈哈……”
皇帝怔怔看着这两人,只觉天摇地动,一股血腥之意蹿上喉尖,哇地吐了口血,随即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甘露宫一阵鸡飞狗跳。
待总算告一段落后,李飞麟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李谏养病的西寝阁。李谏刚换过药,半倚在胡床上,步云夕就坐在胡床边,两手托腮对放着一盘棋子,模样甚是苦恼。
李飞麟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这才朝李谏呵呵一笑,“还能费神下棋,看来九皇叔的伤势已大好了,恭喜。”
李谏笑着道:“虽然我的脑袋破了一个大窟窿,但对付你九婶婶,也足够了,不费神。”
步云夕别的利害,但下棋只是初学阶段,闻言冷哼一声,依旧蹙着眉尖苦思冥想。
见李飞麟一副无Jing打采的模样,身上衣饰有些凌乱,李谏不由问:“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好像听到东阁那边有些吵闹,发生什么事了?”
李飞麟于是将方才的事说了,“……父皇这是被活生生气到吐血了,我过来之前,他已经醒了,这会让太子和宁王一起跪在外头。”
李谏抚额,忍俊不禁,“可真没想到啊,宁王这小子居然假装受伤,脑袋虽没破,但是进水了吧?怎么想的?”他说着,似想起什么,抬眼瞥了李飞麟的左臂一眼。
李飞麟微怔之后,俊脸顿时一红,梗着脖子道:“哎哎,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可是货实价实受了伤的啊,有御医为证!”
李谏嗤的一笑,“此地无银,我不过是关心关心你罢了。我信不信你无关要紧,皇上信就得了。”
李飞麟唉了一声,憋屈道:“可不是!被宁王这么一弄,我方才在父皇面前好不尴尬,你说父皇不会怀疑我也是装的吧?”
宁王被太子拆穿,李飞麟觉得方才皇帝看他时的眼神,也有点怀疑的意味,但他总不能主动在皇帝面前脱了衣服让他看自己的伤口,委实憋屈。
李谏强忍着笑意,“都怪太子,谁叫他不一视同仁,要是他当时把你的袖子也扒了,皇上一看,谁是真的谁是装的,一目了然,自然知道哪个儿子最忠心了。”
李飞麟没好气地道:“九皇叔,你就别取笑我了。如今这案子父皇已命大理寺彻查,让我从旁协办,我正头疼着呢。此事你怎么看?按说太子就算心里对父皇再不满,也不至于做出这种禽兽之事来。再说,人人都知道祭日的事由他筹备,他这么做,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怀疑宁王?”李谏只好敛起笑意,“宁王刚刚平定了东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