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可解决东突厥物资匮乏的难题,东突厥可汗十分赞赏,当即同意了,并许下永不犯境的诺言。不用一兵一卒就平定了战事,宁王可谓是立下了大功劳。
东突厥世子名叫阿布勒紫狐,二十五六的年纪,生得魁梧健壮,一双鹰目灼灼有神,看人时双目带笑,但眼里总有掩饰不住的欲望。
他对长安的繁荣富庶赞不绝口,更对宴席上献舞的舞姬倾心不已,但提到带兵打仗,言辞里却对圣朝将领多有轻视之意,“裴家军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们东突厥近几年天灾不断,死了不少人,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若是早几年……不是我吹嘘,拿下肃州不过是一个月的事情。”
他说着哈哈大笑,又朝坐他对面的阿史那玥宁喊话,“玥宁,我说得对不对,咱们两部交手多次,东突厥的实力你最清楚不过了。”
他的中原话比阿史那玥宁说得好,玥宁不意他会这么问自己,耸了耸肩,“不好说,反正我们是打不过裴家军的,但你们部落又打不过我们部落,到底谁强谁弱,我也说不上来。”
原本阿布勒紫狐的话有点冒犯,让在坐的人皆有点不愉快,但玥宁的话又让众人笑了出声。
第77章 巾帼不让眉毛……
阿布勒紫狐的脸色有点难看, “你说的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啊我忘了,你在长安呆得太久了,早被这花花世界磨平了你的棱角, 你们西突厥的人大概也早习惯了这种安逸日子。在我们部落, 无论男女老少, 人人皆可上马打仗, 即便是孩子和女子, 丝毫不输男子,就算面对裴家军,他们也丝毫不惧。”
面对紫狐的嘲讽, 玥宁心里不快, 但又不知如何反驳,他们西突厥和东突厥不同, 因曾联过姻,西突厥多仰仗圣朝的庇护,在圣朝的余荫下求存, 紫狐的话并不算胡扯。
还好靖王开口了,“人人皆可上马打仗?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在我们圣朝,除了边寨重镇,从来没有让妇孺上马打仗的先例,历来只有男子冲锋陷阵保家卫国,哪有让妻儿上阵厮杀的道理?当然, 裴家除外,裴家满门忠烈,便是女子也是女中豪杰。”
一时席上众人纷纷附和。
紫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言下之意, 他们东突厥的男子几乎死光了,这才迫不得已让妇孺上战场。他语带不屑地道:“裴家的女子如何我没领教过,但裴家的男子……不过而而,花花架子罢了。”话出了口,他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这么说实在不恭,于是又道:“不过如今既然我已坐在这儿,再说这些话就是不自量力了,方才多有得罪,皇上请恕罪。”
皇上原本有点不高兴,但见他主动认错,也不好说什么。
宁王见气氛有点僵,忙打圆场,毕竟两国互市的建议是他提出来的,紫狐也是在他的斡旋下来长安为质的,若是闹僵了,他也失了脸面,于是哈哈笑道:“如今两国互市,化干戈为玉帛,无论于圣朝、东西突厥两部都是好事,又何必非要争个高低。”又打趣道:“紫狐世子,方才我九皇叔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实在是你方才抚了他的逆鳞,他才出口驳你。”
紫狐奇道:“哦?此话何解?”
“世子有所不知,我九皇叔的王妃,正是裴家的女儿。”
紫狐恍然,他虽桀骜,但性情却是豪爽,当即朝李谏举杯道:“原来如此,方才是在下不敬,我愿自罚一壶,向殿下和王妃赔罪。”
他说喝就喝,倒吊着酒壶往嘴里灌,那香醇的烈酒,于他来说喝水似的,引来阵阵喝彩声。众人继续说说笑笑,不知怎地将话题引到骑射、投壶上了,紫狐自诩在草原上从未尝过败绩,借着酒兴,提出要与长安的勋贵们比拼一番。
因他之前言辞上颇有不屑,席上众人都表示愿意比试,好替圣朝出一口气。但今晚来的臣子,皆是三品以上的老头子,有心无力,皇帝只好从年轻的族亲里挑人,除了李谏、李飞麟,还选了个世家弟子。
场地有限,今晚只能比试投壶。阿布勒紫狐大言不惭,倒不是吹虚,几轮比试下来,李飞麟和玥宁都败下阵来,到最后决胜负,只剩了紫狐和李谏。
最后一局,地上放了五个壶,距离比之前几局的都远了三丈,难度更大了。一时观赛的众人都有些紧张,之前想着咱们人多势众,光这气势便能将紫狐吓倒,没想到紫狐毫无怯意,还越战越勇。众人心里都捏了把汗,万一靖王输了……这泱泱大国,居然输给一个外邦人,让圣朝的脸面往哪阁?
皇帝心里也有些嘀咕,趁着宫人收拾地上的残箭,悄悄让顾安去问话,“王爷,皇上说了,您要是没把握,皇上就借口累了,今晚到此为止。”
李谏额角一抽,皇帝开金口,大家自然不好说什么,但这么做和当众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就是输,他也得输得堂堂正正的,他正想说不必,一旁的步云夕已朝顾安道:“请皇上放心吧,王爷一定赢得漂漂亮亮的。”
等顾安走了,步云夕低声问李谏,“你坦白说,你有几分把握?”
李谏抚了抚额,委屈道:“原本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