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她是小妖,不是阿史那玥月。
裴太妃终于在自己寿辰前从骊山回了长安,李谏借着过来问安,将海东流带到乾祥宫,为免她疑心,李谏只说海东流是自己重金请回来的隐世名医。
“姑姑,你可感觉好些了?”海东流出去后,步云夕坐到裴太妃床榻边,许是最近受晕眩症折磨,一个多月不见,裴太妃清减了不少。
方才海东流已替裴太妃诊了脉,施了针,按他的说法,裴太妃这病吃药不管用,心病所致,他用针灸替她治疗,只能让她这病近期不发作,治标不治本,她只需放宽心,病症自然会有所好转。
裴太妃靠在隐囊上,笑着道:“你不用担心,其实最近已好多了。”
步云夕又道:“方才那位郎中说了,他回去后会仔细琢磨,替您研制些药丸子,万一以后您再发作,吃了这药丸子,会缓解症状少吃些苦。姑姑,您心里可是一直担心肃州裴家?”
她想不明白,裴太妃当年虽在冷宫受了几年苦,但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何致于一直折磨着她?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有何放心不下的?
裴太妃只轻轻叹息,“裴家地位确实不如从前,但我自问已尽心尽力,于心无愧了。可人生在世,总有些事藏在心里,想忘也忘不了,久不久便隐隐作痛。你还年轻,不懂,我也希望你永远不会懂……”见她神色担忧,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傻孩子,我的事你不用Cao心,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你和易之闹别扭的事我听说了,你怎会如此沉不住气?你独自跑到洛阳,岂不更让那女人得意了?”
哎,这可真是对不住了,步云夕在心里向李谏说了声抱歉,“上回在骊山,我俩一起从火场逃生,差点葬身火海,好歹也叫同生共死过,是我太天真,我以为一起经历了患难,他会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发妻,会懂得珍惜,没想到我才病好,他便一门心思要回长安找柳乘月,我一时气不过,便独自跑去散心了。是我考虑不周,让姑姑您担心了。”
裴太妃噗嗤一笑,“你呀,果然太天真。男人都是自私又肤浅的东西,千万别指望一次患难他就对你掏心挖肺一辈子,他们的脑子只想着自己,你对他再好,他转过背,见到别的女人,啥都忘了。所以呀,咱们得自个儿对自己好些,只要你生下嫡子,管他在外头风流不风流,好好教导孩子,让他将来孝顺你才是正经。再说,我这老婆子也确实羡慕皇后儿孙满堂,我所求也不多,一个就好。”
怎么就扯到生孩子上头了?步云夕讪讪应了,又怕裴太妃对此事太上心,左等右等等不到好消息,于她病情不利,于是隐晦地道:“姑姑,此事还真急不来,王爷他……身体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有时难免有心无力……”
裴太妃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恍然又失望地点点头,重重叹息一声,“想必是这几年纵欲过度了,都怪我,早该用点狠手段,断了他和那个贱女人的往来,一时心软,终酿成大错了。云笙,难为你了。”
步云夕轻叹一声,“怪我命苦。”
李谏刚从皇帝的甘露宫过来,才走到门口,无端打了两个喷嚏。
“易之来了。”裴太妃见李谏进来,忙朝步云夕使了个眼色。
李谏见了礼,仔细询问方才海东流替裴太妃诊脉的经过,步云夕一一答了,末了,裴太妃没好气地朝李谏道:“我的身子如何我很清楚,不必大费周章,倒是你,年纪轻轻便肾虚肝劳,我看那郎中医术挺高的,你让他好好替你调理调理,养好身子,别太子还没出手,你自己却倒下了。”
“嗯?”李谏莫名其妙被说了一通,茫然看向步云夕,步云夕掖了掖鬓角,已事不关己地别开了脸。李谏含糊应了,又道:“还有一事,之前替太子盗药的何太医你还记得吗?”
裴太妃道:“何太医?他不是畏罪自尽,死在大理寺了吗?”
“是,他以一死保全了自己的家人,当时刘相承诺举荐他的长子出任韶州太守,上月何家在前往韶州的路上遇到山贼,除了长子和最小的幺儿,其余人都死了。”
裴太妃嗤地冷笑一声,“斩草除根,是太子一惯的手段。”她顿了顿,黛眉一挑,“为了救这何家长子,你的人没少出力吧。”
李谏轻轻嗯了一声,“确实不容易,本想多尽几分力,奈何那些杀手太过凶狠,只救出长子和幺儿。”
为了救这个幺儿,牺牲了他两名手下,想想都心疼,但他也清楚,若是只救何家长子一个,他看到家人全死了,说不定自己也不想活了,只有把何太医的幺儿也救出,他有了把弟弟养育成才的责任和念想,才会拼力反咬太子一口。
“我已把人送到宁王的人手里,宁王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只是要委屈一下母妃您了。”
“哦?”裴太妃微微挑眉,“宁王打算如何?”
“他准备在母妃的寿辰宴上向太子发难,届时少不得让您扫兴了。”
裴太妃呀的一声,抚掌笑道:“宁王这份寿礼千金难买,我又怎么会觉得扫兴?看来那日我得隆重其事,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