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半个小时,我看你和他差不多。”
叶长安笑嘻嘻接了句:“说明我年轻。”
常昭盯着她,隔了几秒说:“你又自残了是不是?”
叶长安手里勺子顿了下,她没抬头,语气也淡:“没有。”
她确实没有自残,只是在很难过的时候忍不住手贱,手臂上结痂的伤口被她用指甲又抓破,流着血的时候,她回想起那天晚上躺在小巷的路上那种感觉,好像在这种诡异的状况里寻找到一点点宁静和安心。
难过好像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很病态,她知道,但在这轻微的痛意里,她也能感受到一些微妙的快意,她想,如果她会流泪,那么流泪应该也就是这种感觉。
常昭沉默许久,低着头笑,“我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劝住你,没人能感同身受,但是长安,你看,简璐一直守着你……你有朋友,我会帮你,你有我……虽然不能说我们围着你转吧,但现在你的情况,和几年前已经不一样了,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连在徐家村的时候都活过来了,你人生里不会再有更艰难的时候了,你明白吗?”
叶长安放了勺子,一碗粥已经彻底凉透了,她就没吃几口。
病房里很安静,她想了想才开口:“其实常哥,你没必要安慰我,道理我懂,我只是觉得没意思。”
常昭没明白,“什么没意思?”
“活着没意思,”叶长安歪着头,“你别误会,我不是想死,死也没意思,就……什么都没意思,其实包括还钱这事儿,我以前还挺热衷的,现在我觉得吧,也没什么意义。”
常昭神情带几分困惑,“你要什么意思?”
她觉得气短,往病床上的简易桌子上轻趴了下,“我不知道,也许追求意思也没什么意思。”
常昭被绕进去了,但他看着叶长安,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他旧事重提:“你看你就是闲的,你还是接手盛景,等腿好了就去上班吧,不……我看有些事情你能不去店里做的你现在就可以做了,你想想,等还完了钱,这么大三家店,就是你的,你还觉得没意思吗?”
“没意思啊。”
“……”常昭不知道要说什么,“多少人求之不得!”
“那给你吧。”
常昭有些气,“你就是网上人家说的那种,凡尔赛。”
她笑了两声没说话。
常昭还是想哄她签字,“不然真给我吧,不过现在我没法接手,你得先签字,把盛景搞到你手里,再转给我。”
叶长安撇撇嘴,“你当我傻,你就是哄我签字。”
常昭无奈,“你看你这脑子转得也挺快的,怎么有些时候就是不灵光呢,非要死钻牛角尖,人生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你都没尝试过,你就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反正就是没意思。”她固执己见道。
有关于人生意义和意思的讨论全是虚妄,没什么结果,常昭离开病房之后去公司,本想告诉盛惟景,他有些担心叶长安的心理状况,但到了公司发现尤思彤也在。
尤思彤现在以盛惟景未婚妻的名义时常出入盛世,此刻正呆在盛惟景的办公室里。
常昭将想说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事已至此,盛惟景婚都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想,还是不要多嘴了。
……
翌日,简璐又从护士站借来轮椅推叶长安下去晒太阳,乘电梯至一楼,才出门,有人喊了一声叶招娣。
是个男声,叶长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直到有人直接挡在她前面,盯着她问:“你……是叶招娣吧?”
简璐都愣了,叶长安抬头看向对方,在几秒怔愣之后,吐出个名字:“叶龙飞?”
面前的男孩大约十八九岁的样,皮肤有些黑,开口露出白牙,“叶招娣,真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
简璐是听说过叶龙飞这个名字的,这就是叶长安那个得了家里人宠爱的弟弟,被惯得不成样,对着叶长安不叫姐姐,总直呼大名——也就是那个难听的名字叶招娣。
叶长安并不想见到叶龙飞,反应并不热情,叶龙飞却话很多,问她:“你怎么在医院?”
旋即目光落在轮椅上,“你残疾了?是不是被男人打的……是不是那个盛先生打的?”
叶长安无力吐槽叶龙飞这个脑补能力,皱眉胡扯道:“没有,出车祸撞的。”
又补充一句:“你才残疾,我这过些天就好了。”
这姐弟俩其实已经很久没见了,但见面并没什么故人相见的亲热氛围,叶龙飞问叶长安:“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医院?”
叶长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简璐非常配合地推着轮椅就要走。
可叶龙飞跟了过来,“你听我说……咱妈生病了!”
叶长安手攥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什么病?死了吗?”
非常恶毒。
她的生母姚茹曾经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