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机会去坐稳这个位置,盛煜虎视眈眈,他不能心软,他本不想走尤家这条捷径,但让给盛煜是不可能的。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他又开口:“你现在不同于在徐家村的时候了,你的家人再也威胁不到你,你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决定自己的方向。”
叶长安一时没明白,直到他说出下一句。
“我已经做了决定,我希望你也能做出明智的决定和选择。”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好像就连心跳都停了短暂的一瞬,她恍惚中竟觉得面前这个人十分陌生。
盛惟景从大班椅上站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她一直没动,好像一尊雕塑,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靠近。
最后,他的话音也近了,响在她耳边。
“长安,你是我生命中的意外,而我不喜欢意外。”
他确实不喜欢意外,他人生中的所有,几乎都是有计划的,朝着盛承运定的目标努力。
叶长安是个彻头彻尾的意外,但他却接纳了这个意外。
然而他不会容许这个意外继续制造新的意外。
他的手覆上她的小腹,大概因为时间很短,她的小腹还是平坦的,而且她看起来又消瘦了一些,他的掌心感受不到什么,继续说话,语气低沉而凉薄。
“就像它一样。”
她没反应。
他说:“听话,打掉。”
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被这眼神刺得心口一紧,收回手,垂下眼不看她,“我会让常昭为你安排医院和医生,最好是可以药流,张嫂会照顾你。”
叶长安感觉自己像是被这话抽了一耳光,本来乱哄哄了数日的脑子,在这一刻清醒了。
她在垂死挣扎,没有意义,盛惟景这个人,和她到底是不一样的,她有他就足够了,但他想要的太多了。
他们之间,无法对等,她始终还是一条流浪狗。
她安静了一阵,忽然笑了起来。
起初是无声的,后来,笑出声,笑得肩头发颤。
盛惟景蹙眉看着她。
“被吓到了是不是?哈哈……”她按了按眼角,“我跟你开玩笑的,什么怀孕?我上周例假刚结束,再说哪儿有那么容易怀孕,医生早就说过我宫寒,你忘了?”
叶长安曾经生理期被她父亲关在地窖,大冬天的,等人出来发高烧,后来就落下痛经的毛病。
医生说她宫寒,为这也吃了不少中药调理才好了一点。
盛惟景没说话,唇线紧抿,似乎是在判断她的话到底哪句是真。
叶长安笑着揉眼角,她这会儿眼睛干涩到难受,她又看他一眼,还是笑,“你怎么那么严肃,真被吓到了啊?”
盛惟景面色有些难看了。
她终于停了笑,叹口气,忽地幽幽说了句:“有时候我觉得你和我不一样,但有时候,我又觉得,其实我们也挺像的,虽然你出身名门,但你母亲早逝,父亲也不爱你,家里没人关心你……不爱你还要对你有诸多要求,其实盛世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你真的就没有怀疑过么……”
她歪着头看他,眼底还是有浅淡的笑意,“盛世是你父亲给你设定的目标,你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你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努力,你想得到一个不爱你的人的认可,你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为你没想过,你被你父亲洗脑了……你以为只有掌控好盛世才能证明你自己,但等那之后呢?你父亲真的会认可你吗?他讨厌你是因为你母亲生你难产而死,这一点你没法改……”
“叶长安。”他打断她的话,叫了声她名字。
连名带姓。
他的语气沉冷,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没有温度的。
叶长安知道,他生气了。
盛惟景这个人其实很少将生气表现在脸上,他可能是打小为了迎合盛承运对他的要求,收敛了很多棱角,逐渐变成习惯,所以和人撕破脸吵架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她猜想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断强调说,希望他们都能以成年人的态度来解决这件事。
其实这个说法她现在想想有点搞笑,成年人也会伤心会生气,她见过大学校园里还有女孩子因为失恋要死要活的,那也都是成年人。
当然,她自己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男人不要她了,她还缠过来,非常不要脸。
他撕她旧伤口,她就干一样的事情。
盛世是否真的对他来说不重要还要等日后他坐稳总裁位置才能知晓,现在比较明确的是,她对他来说,确实不重要,可以轻松舍弃。
她毫无畏惧地迎着男人冷厉的视线,目的达成,让他不好受,她也就平静了许多,努力让这场对话得体一点收尾,她说:“不好意思,我话多了,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以后我会找好自己的位置,不会再逾越。”
盛惟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