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相比,突如起来的敲门声属实有些渗人,让单贝贝从纠结中陡然脱离,而后慌了神。
虽然她居住的地界治安还算良好,但这几年也没少听说、看见发生的入室抢劫、恐/怖/袭/击事件,不由得手心捏了一把的凉汗。转身去了杂物间,试图寻找可以拿到手中可以防身的东西。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还没有停下。只不过倒也不是那种电视电影里演的,暴力敲门,最后直接破门而入,或者从猫眼的位置插进刀来。
反倒是从频率和节奏来看,都是有些规矩的。
单贝贝躲在杂物间,竖起耳朵听着玄关处大门传来的声音,试图靠着沉默让门外的人觉得房间里没有人。
在一遍又一遍的敲门之后,那敲门声总算是停了。但单贝贝并没有就此便松下气来,反倒是更为紧张、谨慎地提起手中的棒球棍,蹑手蹑脚地走向门边,趴在距离大门有些许距离的地板上,试图听到门外是否还有未知的人制造出的声响。
等了许久,见门外没有任何声响,单贝贝才稍稍松下了一口气。
起身准备将棒球棍收回杂物间,门外却传来了一声绵长的叹息声。
“单贝贝,开门。”
是熟悉的国语,和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
“阮一诺。”
第35章 一奥里给!
听到这个陌生其实又莫名熟悉的名字,单贝贝下意识地松下了一口气,但手却更加紧握了些。
单贝贝没有去给阮一诺开门,转身去了杂物间将棒球棍收了起来,而后折去了厨房,烧开了满满一大壶水。
随着水逐渐煮开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音,是阮一诺一次比一次更加频繁,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敲门声。
将开水倒在真空隔热的保温杯中倒了大半杯,单贝贝到底还是给阮一诺打开了门。
比起阮一诺此时的急切、不耐烦、甚至是有些愠怒的,单贝贝倒是一副自然闲散的模样,半个身体倚靠在门框上,拎了一个凳子挡住了另外半边的门,将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了凳子上,两手捧着保温杯,保温杯里的热水不停地蒸腾上热气。
两人就这样僵持不动着。
说来也怪。
单贝贝吹了吹水气,脑海中迅速想了想有关眼前这位“阮一诺”阮先生自从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之后发生的各种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尴尬和尴尬。
就这?何必呢……想必之前他喜欢的那个人和他一起生活也是累极了吧,不然为什么会离开呢?
终于又是阮一诺按捺了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和诡异:“站这么久了,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么?”
谁先开口,就是谁输了。
单贝贝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唯独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些许的弧度。
听罢阮一诺的话后,弧度扬起更甚——或许,歪嘴龙王也不过如此?
“阮先生,我拜托您清醒一点。我想我上次还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同你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还觉得不懂的话,让我再把话重复一次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现在很晚了,外面天已经黑了——我希望您最好清楚,这样的时间造访一个与你关系并不是很熟悉的异性的家里应该提前做些什么。”
“这让损失的可不是阮一诺一个人的颜面。”单贝贝说着,眼神从阮一诺身上由上到下打量了一遭:“我想您最近几年在北城的名声不好听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我还未婚,你哪怕不是人,那你就多和正常人学学是怎么做人的。别拖累我,好么?”
“……”
阮一诺原本还有些躁动的心,被单贝贝上下打量几遍,而后以一种嫌恶的眼神瞧着之后,再加上单贝贝的那些话——他莫名地就平静了。
原本想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和上水泥,一层一层地封死,再说不出半句。
肢体上的动作也做不出来,这种全身上下不受自己支配的感觉,他上一次经历,还是自己在酒店里没日没夜地喝酒,白嘉树从外面踹门找到他时,他才有的感觉。
这么一想,好像也有些时间,记忆有些模糊了。
干巴巴,拧在一起的,皱了的,鲜血淋漓的。
然后,滚烫的水浇灌在了上面,阮一诺忽然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再然后,是单贝贝摔门,刚好砸在了他面前。
与世界都仿佛隔绝开的时候,阮一诺还能听见他的小玫瑰说:
“滚,然后在路上骨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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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贝贝昨夜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断断续续醒了许多次,像是做了梦但又想不起每次都是因为什么,只有早晨起床洗漱时,眼睛下方重重的黑眼圈向她证明着昨夜确实没睡好的事实。
不知道昨天阮一诺被她泼了热水之后人走了没?
到底不想真的把人烫伤,水泼出去之前她已经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