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结婚时洪家给的四十万元彩礼,是凌父凌母收下的,凌韩霜一分都没碰,这会儿闹离婚,洪父提出把四十万元还回去,凌韩霜只有去找凌父凌母。
凌韩霜带着晴晴回了娘家,把洪先丰做的事告诉父母,表示洪先丰想要离婚,她自己也想要离婚,不想过这样煎熬的日子了,让凌父凌母拿出收的四十万元彩礼,助她离婚。
洪母不支持凌韩霜离婚,劝和道:“夫妻吵架很正常的,谁家夫妻不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冷静冷静,你要是离婚了,依靠都没了,洪家现在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母女俩,世上很难能找出像他们这样的好人家了。”
好人家?洪家是好人家?真是讽刺好笑。
凌韩霜说道:“我有手有脚,找不到好工作,我靠摆地摊,一样能养活我和晴晴。”
这不是在闭塞的夜朗村了,在这个开放包容的大城市,只要不嫌弃苦累,送外卖、刷盘子洗碗、夜市摆摊等,随便都能挣到钱,只是看有无勇气从洪家的这个舒适火坑里跳出来。
被洪父折辱,在凌韩霜的承受范围内,毕竟比起在夜朗村受的罪,在洪家过的日子算不上什么。
洪先丰被游戏里的老婆蛊惑,想要离婚,出走找寻幸福,凌韩霜随便洪先丰,他要离,她就离。
但洪父把魔爪举向了晴晴,这就触碰到了凌韩霜的底线,晴晴还小,她从小跟着自己见识太多毁三观的事情,如果放任晴晴在洪家呆着,视危险而不顾,那就是会彻底把这个孩子毁了。
晴晴等同是凌韩霜的命,有人要她的命,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妈,爸,这个婚,我一定要离,你们不退回四十万元的彩礼,我就自己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把这个婚离了。”
凌父大怒:“彩礼怎么可能会退呢?傻孩子,彩礼是男方主动愿意给的,给了就是我们自己的钱了,现在离婚就想要把钱收回去,他洪家怎么不把拉出来的屎给吃了?他们要是把拉出来的屎吃了,我们就把这彩礼钱退还给他们。”
“你着什么急,动什么气。”凌母劝着凌父,“你身体不好,当心气坏了身体。”
凌母给凌父送上茶水,对凌韩霜说道:“韩霜啊,你爸他身体不好,你就当尽个孝,不要气我们了,少在我们面前提离婚的事,洪家与我们家多少是沾了些亲戚关系,他们不会太亏待你,知道你棕花姐姐吧?她比你长得还要漂亮,她嫁的那个老公,要钱没钱,脾气还怪,三天两头就打你棕花姐姐出气,你棕花姐姐怀着第一个孩子时,都被那脾气怪异的老公打流产了,洪先丰他总不敢对你动手,洪家那孩子脾气温温和和的,我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信得过,你就随他闹去,闹一段时间离婚,他就不会闹了,他们说让你还彩礼钱,本意就是不想让你离婚,他们还是看重你的。”
“你好好带着晴晴,回去过日子。”这是凌母对凌韩霜的嘱托。
也是听了凌母的一番话,凌韩霜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不是他们的女儿。
从拐卖的那一天起,无故消失那么多年,她就死了一次。
后来寻回来,他们劝说她嫁给洪先丰,她就又死了一次。
死了两次的女人,怎么配离婚独立?离婚后,岂不是担心她赖上他们。
有个养子给他们养老,她这个消失多年,除了在结婚时捞到了一笔彩礼钱的亲女儿起了一点作用,在其他时候都是无用的。
如果没有那场拐卖,她本来也是有用的,寄予厚望,过上幸福日子。
但也不一定。
谁能说的准,没有那场拐卖,她今后的生活就是一帆风顺,比现在的生活会好。
人生的拐点常常在不经意间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下一分,下一秒,下一个人都能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
凌韩霜在凌父凌母这里要不回彩礼钱,她就带着晴晴回了洪家。
她是避开了洪家有人的时间回去,带着晴晴收拾行李打算离家。
晴晴乖巧地跟着收拾行李,把那个常常带在身边的粉色兔兔玩偶举到凌韩霜面前,示意可不可以带走它。
凌韩霜都不知道这个粉色兔兔玩偶是从哪儿来的,问是谁买给的,也从晴晴嘴里问不出话,犹如在对着空气说话。
“带着吧。”凌韩霜没有反对。
既然晴晴喜欢,就带着那只红眼睛长耳朵粉色兔兔玩偶一起离开。
正收拾着行李,凌韩霜就听见有人开门回来了的声音,她猜测是洪父,接着就听见了洪父说话的声音。
“你这傻子跑什么,快点滚回来,老子已经去警察局报警了,相信警方很快就会追回骗子骗你的那些钱了,你今天之内滚回来,老子就既往不咎,你要是今天滚不回来,你总有一天会滚回来的,到时老子打断你的腿!”
洪父在与洪先丰通话,从一开始语气恶劣,说到后面,洪父的态度就急转而下,变得温和,循循善诱道:“你先回家,回家我们慢慢谈,你不想凌韩霜当你老婆,她那女儿,你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