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寒冰地冻。
一门之隔,气氛截然不同。
我蹲在门口,里面的动情呻吟化成了一把利剑直接刺穿我的心脏,不断地搅动。
我伸手捂上心脏,痛恨它的不争气。
像是之前被其他妖欺负被按着头埋进水里面的窒息感迎面而来。
呜咽声无意识响起。
是我的吗?
我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我爱上了她,同时我的理智也在告诉我我恨她,她是我这般痛苦的元凶。
“啊,快点,清嘉,用力些。”低沉的喘息声传来,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狠狠咬着手腕,眼泪无意识的滴落,连嘴角的口水都止不住。
我恨我为什么是个半妖,我恨她为什么这么讨厌妖,连一丝半点的机会都不给我,在她心里我连个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会说话好使唤的畜生罢了。
如果自己是个人,会不会清嘉会多看我一眼,我长得不错,继承了父亲的容貌。或许会被清嘉看上,是不是也能如慕寒一般与清嘉那般亲密呢?
其实我不贪心的,如果她肯看上我,无论是怎么样的方式,我都可以接受的,我不像那个慕寒,明明拥有与清嘉亲近的机会却因为脸面和疼痛而拒绝的,无论她怎么对我,我都甘之如饴。
她若是倦了,想要其他人,定然也不会争风吃醋,只会安静的做好自己的事情,等着她想起自己就行了。
我会很听话的,真的。
但是不行,我是个半妖。
我堕入绝望。
九
慕寒有事离开了,我丑陋的嫉妒的心对此升起一丝庆幸,纵使我知道他还会回来,纵使我知道他们感情浓厚,我也不可自拔的对此感到一丝愉悦。
我走进房间,清嘉喝罢了离别酒,正在酣睡。
看着她那张白皙精致的侧脸,一丝冲动涌上来,也许是这夜的月光太过美好,也许是慕寒离去,让我生了不该生的想法。
心尖砰砰的跳,声音大到都让我害怕会吵醒清嘉。
我按住它,却毫无效果,也对,若是它肯听我的话,又何必如此痛苦。
我俯身,屏住呼吸,怕惊动了她,细小柔软的绒毛清晰可见。
我闭上眼,嘴唇有些哆嗦,时间仿佛静止。
柔软,微凉。
一触即分,如蜻蜓点水。
拉开少许距离。
清嘉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清嘉初时还有些懵懂,但很快明白了过来。
反手就是一巴掌,这一掌没有余力。
我被打得头偏过去,嘴角流出血来,脸很疼,应该会肿吧。
耳鸣嗡嗡的,视野都有些模糊。
我被她抓着衣领,拽到了她面前,我抬起头,看见了那双向来盛满笑意的眼睛充满了怒火,显然余怒未消。
“柳苏安,是我太过心软,让你敢这么做是吗?”
“好,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永远不可能看上你,你永远只是一个低贱的畜生奴隶。”
她聚起灵力,指尖的光芒在闪耀。
直直的向我的心脏插去。
灵魂传来颤栗。
我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是血契,一个最为残酷的主奴契约,奴隶无权干涉主人任何事情,主人却是可以让奴隶做任何事情。奴隶的一切在主人面前无所遁形。
不要。
我疯狂的摇头,不是害怕成为奴隶,而是害怕她知我心中所想,怕是会更加愤怒生气。
但是她现在已经很生气了,我的哀求没有任何作用。
指尖插入我的心脏,本能让我反抗,但,她既然如此生气,那就如她所愿。
嘴角扯开一抹笑,暗暗祈祷自己的下场不要太惨。
心尖血被取出的过程很痛苦,险些变成原形,但是她不喜欢,我痛得快要晕过去,却还牢牢记着这件事,最后一丝力气用来维持人形。
清嘉的手指抽了出来,上面沾满了红色的血,指尖一抹晶莹的绿色在跳跃,那是我的心尖血。
随后,她取下自己的一根头发,放在一起,念咒,结印,一气呵成。
我感到眉间一阵灼痛,我知道那是血契的印记正在形成,这也代表着,我笑了,起码我这一生将与她密切关联。
但是泪混着血下来,这也表示我和她之间再也没有可能。
从此只是主奴,从此奴隶就只是奴隶。
光芒落下,血契结成。
但是清嘉变得更加生气,想必她看到了自己压抑在这幅无趣沉闷身体之下的汹涌爱意,如夜晚海面,铺天盖地,无处躲藏。
她变得怒不可遏,眼里闪过一丝屈辱,被自己这样半妖喜欢是一件丑闻吧。
“我竟然不知道你有这么多想法,你真是让我恶心,慕寒哥哥说的对,你这种半妖就不该心软。”
她的手插进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