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快来,朕想你想了许久了。”池洋微眯着眼,开心极了。
她是该开心上一阵子。肖想了许多年的帝位如今被她收入囊中,平日里对她不屑一顾的人如今也不得不和她共处一室,只是可惜那倔骨头一副高傲的模样,竟然公然违抗了她的意愿,说了一句“休想”。
这叫她怎么能忍?
她池洋一向不是个好人,拿捏把柄什么的也在行的很,于是便眉眼弯弯,“不肯?既然不肯,那朕便下道命令去,把我那个好姐姐直接杀了吧。”
顾亦尘神色一凛,指节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攥紧,“别骗人了,你根本找不到她。”
“是吗?”池洋只是笑,“如果找到了呢?啊对,还有姓苏的姓容的姓方的,再加上那个和亲来的、和她身边的小侍卫,刚传来的消息,都一起一窝端了。”
顾亦尘心尖一颤,明明知道不应该轻信于这些,可是藏在心底深处的担忧过于厚重,哪怕只是轻轻吹过的一阵风,都会让那些情绪波动起伏。他暗地里咬紧牙关,面上却没有丝毫迟疑的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信不信自然由你。”池洋扁了扁嘴,“不过既然他们连威胁你的作用都起不到……那便,都杀了吧?”她说着就喊了一声,门外有人规规矩矩的靠上前来,却没有开门,池洋眼睛仍然盯着顾亦尘的方向,一字一句说得清楚,“镜城那边,不用再等朕吩咐,直接全杀干净,一个活口不留。啊,尸体记得搬运回来,让我们顾先生好生告个别,免得……”
“慢着,”顾亦尘嘴比脑子还快的喊了一声,脱口而出后,对上少女含着笑意的样子时却又哑然,一时间愣在那里,张唇数次,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他本不该信的,池洋这般威胁的话曾和他说了无数次,可是每一次她都没有这次这么着急的想要下令——每每都是和他绕上许多个圈子,才不情不愿的离开,这次这么着急……
倒像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他们。
如果是真的呢?
暗渊阁的人如今不在他身侧,消息的灵通性自然也比不上池洋,如果真的是被抓住了去……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下令吗?
他一时间有点迟疑,可又绝对不想就如此答应了她,脑中翻来覆去的滚过数种措施,可是如今的他孤身一人,筹码只剩下了他自己。
就像当年和池汐谈条件,以求留他们顾家一线生机的时候,他不也是,只有他自己吗?
兜兜转转五六年,怎么他还是一无所有。
池洋也不是个傻透了的,眼睛一转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连脚尖都有点兴奋的绷紧,“怎么?想答应我了?”她循循善诱到,“留她一命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若是肯从了我一回,我自然要卖你一个面子。难道你觉得她那一命,抵不上你这一晚吗?”
见男人还在迟疑,她更加欣喜,“想好了就躺过来罢?”
顾亦尘僵硬的站在那处,连半步都迈不开。
他必须承认,他在那一刻动摇了。
毕竟天平的另一侧是她的命啊。他曾经给她立下过生死状,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可是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选择,竟然要比一条命更要令人无所适从。
池洋见他不肯动,舌尖轻轻舔过后槽牙,但该死的占有欲作祟,她也实在不想放过他。从小时候到现在,她最想要也最可惜的,一个是皇位,另一个就是他。
“你要知道,如果我铁了心想睡你,你现在恐怕也没法好端端的站在这。”如果不是征服的过程同样是让人享受的东西,她早就下一剂猛药过去,浑浑噩噩中把人办了。
顾亦尘也深知这一点,心里的天平便倾斜的更加严重,直到门外一声满含着怒意的男声凭空响起,他才慢半拍的回过神,猛地推开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的人。
也推开了她那只差一点就摸上某处的手。
“方氏之子方凌洲,求见新帝。”
顾亦尘眼皮一跳,震惊的看向了门外——方凌洲已然一脚踹开了门,身后侍卫的剑刃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他都没能停下脚步,剑尖噌的一下划过皮rou,转瞬就见了血——若不是那侍卫眼疾手快的收了力道,恐怕他也真就死在了那剑尖之下。
毕竟是丞相唯一的儿子,他们胆子再大,在没有主子吩咐之前也绝不敢动他半根毫毛。
池洋慢悠悠的转过身,抬手屏退了后面还在犹豫的侍卫,笑意慢慢爬上脸颊,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把他身体扫了个遍,一个挑眉,像是调戏一般,“怎么,你想替他?”
“如果没猜错,您应该也很想利用方家的势力,而不是单纯的毁了它。方家上上下下人脉网错综复杂,几乎掌握着整个朝廷的命脉,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说服母亲为你所用,前提是,别再碰她的人。”
顾亦尘从未见过方凌洲这么盛气凌人的模样,他身上那股子傲劲,从来都用在争宠上,就连曾经自己有意给他拉拢人脉,他是怎么说来着?
啊对,他说,“朝廷上那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