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就废了。
谢宝晴三十岁时,女承父业当上鸿景大酒店的管家,之后想出四季主题。
用季节里最有代表的鲜花做装饰,服务员穿戴、摆设、客房用品搭配或明快或奢华的色彩,给客人耳目一新的入住体验。
这在当时的国内亦是首创。
虞欢从对话里提取出几个关键信息。
加拍的这场戏发生在秋天,要求是一条过,虽然内容不得而知,但难度是一定的。
怎么办,更期待了……尹承宴望着似乎不动声色的妻子,那跟随大堂对话发生的微变化表情,还有忽闪的小眼神,都在阐述一个无可回避的事实——他即将被无视。
“不去就算了,我先上楼准备,晚点见!”虞欢斩钉截铁说完,手从男人的指尖抽离,扭身就走。
老公这种生物,余生天天见,哪儿敌得过原作者用心打磨的一场戏来得吸引?
“你等等……”尹承宴眉头一皱,眼疾手快逮住她,拉回来,提出合理要求,“亲我一下。”
虞欢不情愿:“只是一场戏的时间。”
人生还很长,你的世界不光有我,还有等着你带领搞团建的兄弟!
尹承宴算是看透了,松开她的手:“行,你去吧,待会儿见。”
意料之外的好说话……虞欢没想到男人那么快就善罢甘休了,只当他那句‘待会儿见’是等她晚饭的意思,点点头,迈开小碎步跨上石阶,头也不回。
尹承宴站在原地,任由妻子远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深棕色的瞳眸,暗涌出内敛的光泽。一切准备就绪,该他表演了。
*下午三点整,虞欢坐到妆台前,一边做妆发,一边细读刚到手的‘剧本’。
谢宝晴老师把那场戏写成自述型短篇小说,讲的是她刚成为酒店大管家那年的夏天发生的一则。
那时谢宝晴三十有二了,接过父亲衣钵那日,对天发誓终生不嫁!
毕生所有心血都倾注给了鸿景。可人是有血有rou有心跳的,找到另一半,携手走完一辈子,是大多数人最朴实的念想。
谢宝晴也能不例外。
所以在很多年很多年后的今天,她选择用文字记录唯一的一次心动。
全篇字数不足一千,从中提炼台词,多不过十句。
闲聊之余,淡淡点出谢宝晴藏得很好很深的真实内心。
遗憾是有的,若有重新选的机会,她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那个年代的独立女性皆如此。
这场戏由总导演亲自掌镜,拍摄场景就在大堂。
跟虞欢演对手戏的是一位金牌配角,戏里饰演茶水师傅阿真伯。
按照短篇里的描述,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将出现在‘谢宝晴’的视线里,引发她与阿真伯对话,牵出她的心动轨迹。
直到全场准备完毕,独白中‘看着顶好’的人物,由始至终都未出现。
或许靠脑补?虞欢不确定的想着,开始酝酿情绪。
*半小时后,完成清场。大堂里响起导演一声‘A’的指令!
镜头内,女人迈着轻慢从容的脚步,自二楼长廊里逐渐显出身形。
她如往常般在护栏前停顿,展开纤长的手臂撑在护栏上,左边肩头慵懒翘起,头颅微侧,漫不经意、又巨细不漏的居高注视整个大堂。
这是一个惹人发懒的下午。
秋日暖阳从外面洒落进来,把光洁的地板照得灼亮,明晃晃的刺着眼睛。
天气却是好得让人不愿意乱发脾气。
空气里弥漫着墨菊清新淡雅的味道,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
客人不多,条理分明的办理入住或离店手续。
偶时,响起一声礼貌地‘欢迎光临’,一声‘祝您旅途愉快’……女人垂眸看着眼皮子底下有条不紊的一切,满意的翘起嘴角。
秩序令她安心。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如今是她的地盘。
她叫谢宝晴,今年三十二岁。
即便活在当下乱世,也能算做异类。
不过她无所谓,压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今天午觉醒来,她心情比早些时候更好一些。
用半盏茉莉花茶清了口气,换一条黑色缎面的苏绣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涂最艳丽的口红,点缀她的唇。
时髦的波浪头,必须戴上连南城都买不到的珍珠发夹。
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美丽明艳,成为酒店最亮眼的‘陪衬’是她当仁不让的己任。
她是为鸿景而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阿真伯给客房里的客人添换了茶水,来到她身边笑话道:“天天都要站在这里看,从小看到现在,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在选男人叻!”
谢宝晴假意嗔怪他一眼:“上班的时候要叫我谢经理,不许开玩笑。”
接了父亲的班,她就是大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