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挺荒的。
尽管沈彧第一次跟江湖人士打交道,但方方面面他都顾虑周全了。
他权限高,把虞正丰和那三个要债的藏这儿,安保看到也当不知道,记者和闲杂人等是决计进不来的。
样板房在A栋三楼左,已经提前预售给隔壁的养生会所。
只有内部人员知道,会所老板在装修的时候就把二楼尽头房间的面墙打通了,用亚克力板做了临时的隔断,方便搬东西。
纵然赌场的人行事缜密,到地方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却也没发现墙有问题。
沈彧建议由尹承宴出面谈。
一来对方事先做过调查,知道尹承宴在南城的分量,不敢轻易冒犯。
二来也是防一手虞正丰,别让他觉得自己一出事女儿立刻现身搭救,蹬鼻子上脸,联合赌场的人漫天要价。
虞欢可以从养生会所那边进去,呆在楼上就能把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万一有状况,报警、叫安保,保镖冲下去,都赶得及。
虞欢是想,她打不能打,赌场的人千里迢迢来这一趟只为了求财,最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就是他们。
遂,大方让千金之躯的尹先生打头阵。
*
未几,来到楼盘外。
尹承宴把自己的四名保镖全给了虞欢,身边只有沈彧跟着。
等保镖们齐齐把二楼亚克力板掀开缝隙,脱掉高跟鞋的虞欢成功‘穿越’过去,轻手轻脚挪到楼梯口,楼下的黑/帮港风大片已经拉开帷幕——
姓朱的中年人很是持重,做完自我介绍,拿出一份单据请尹先生过目。
上面详细列出虞正丰在赌场借钱的时间、地点、累积金额,以及截止今天的利息。
老朱说早就久闻尹先生大名,今天能亲眼见到甚是荣幸,看在他的面子上,虞正丰的债务打九折。
尹承宴听得一笑,拿着单据一目十行,点点头,云淡风轻地道:“好。”
虞正丰忙不迭插话:“看见没?就说尹先生会帮我的!没骗你们吧?!”
老朱没搭理他,因为他说的不算。
虞正丰点头哈腰的站着,又问尹承宴:“对了,怎么没看见囡囡?你们不是一起从帝都过来的吗?”
沈彧冷声:“虞小姐回片场拍戏了。”
老朱瞬间懂了,一个眼神就叫虞正丰噤声,僵在原地瑟瑟发抖。
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就是了。
而后,老朱主动向尹承宴示好:“尹先生,我读书少,十四岁就出来混了,运气不错跟了现在的老板,虽然我们合法经营赌场,但从来不赌。像虞正丰这样的赌徒,我见得多了。我想,今天这种情况对您来说不是第一次,大抵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您和虞小姐都是体面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你们不方便的做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您放心,法治社会,我懂得分寸。”
直接要命,太便宜这种烂人。
但凡他出现在虞欢周围,剁他几根手指,敲碎他一口牙……整治他的法子不要太多。
他还敢去澳门赌,那更好办,见一次打一次。
尹承宴最多承担点儿医药费,总比每次被当做冤大头帮他还债强。
虞正丰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还想开口,两名打手一左一右按住他肩膀,把他摁在凳子上老实坐好。
老朱再道:“这趟出门前,老板特地叮嘱我,把账收回来固然重要,事情也得办漂亮了,不能让尹先生不舒服。”
“有心了。”尹承宴放下单据,看了虞正丰一眼,好整以暇道:“你说得没错,就算我再有钱,也不能总没完没了的给他填窟窿,这次是我最后一次为虞正丰还债,鉴于他是我未婚妻的生父,有些事情我想私下和他谈。这样吧,你把帐号给沈秘书,他会先打一半的钱过去,等我和虞正丰谈完了,满意的话,再打另一半。”
老朱心领神会:“要是您不满意,我把他带走。”
尹承宴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向窗外:“时间不早了,你们大老远跑一趟不容易,我叫了个你也认识的小兄弟来招呼,吃顿饭再走不迟。”
话到这里,电梯门开了,谢林擎轩把玩着车钥匙走出来,欢天喜地的冲老朱吆喝:“来南城怎么不找我?!你看你!不厚道!”
林谢家小公子,他们赌场的常客!
是位会玩的主儿,但人克制,把场子当交际场,结实了不少大老板,谈成生意无数,跟虞正丰那种要钱没有烂命一条的赌徒有本质区别!
老朱连忙起身相迎,最是注重客户关系。
林谢擎轩唤了尹承宴一声‘宴哥’,别的不多嘴问,跟老朱勾肩搭背的走了。
那两名打手则留下来,守在楼下电梯口防止虞正丰开溜,沈秘书拿着笔记本去隔壁房间Cao作汇款。
转眼间,冷清的客厅里,还剩两人。
未来岳父和准女婿?
虞正丰是这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