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潇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大腿还有些微发麻,回忆起昨夜的疯狂,她羞红了脸,简直想狠掐两人一顿出气。以后绝对绝对不再饮酒了!
身边两人早就起身,看她没有醒,也没喊她,于是她这么睡到了巳时,睁眼时肚子叽咕一声,昨日下午练了一下午剑,晚上又只吃了几口下酒菜,就闹到床上,睡到现在,已经饿的不行了。
她不想动,清清嗓子,还是稍微有些沙哑,不过还没等她喊人,外厅门便被推开了,楚祺走进内室,给她端来清水洗漱,接着钟非程跟在后面,端着饭菜。
摇头拒绝钟非程要来喂她的手,自己端过rou丝粥碗喝了起来,饿得极了,连喝两碗,钟非程笑yinyin地看她吃得稀里哗啦,辛潇递过来空碗,刚想说话——“嗝......”
!!!
辛潇呼吸都凝了一滞,紧接着她自己突然笑出声来,楚祺和钟非程本来以为她会害羞,打算当作无事发生,结果她自己莫名其妙乐开了,她笑得眉眼弯弯,将空碗往钟非程怀里一塞,便要起身下床。
晨练算是彻底错过了,只好拿了剑在苑中走几式剑招,再把昨夜的床单被罩都洗了,中饭过后,三人练气结束,已是申时,沐浴过后便往灯市,路上早有小孩举着各式小巧花灯,一片喜气洋洋。
辛潇左看右看,个个都喜欢,拉着钟非程的袖子,指给他看各种新奇的造型。
韶城灯会是最具规模的,每个月初一十五都有灯市,因这里居住的大多数都是普通百姓,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江湖大派占领的大城,城主姓陆,很少出面,一般都是由底下五位少城主主管城中事务,这灯市就是因为最小的少城主陆乐真非常醉心花灯,百姓商贩投其所好,渐成规模,正月十五还要举行花灯花谜大赛,附近几个小城的人都会赶来游玩。
现下恰逢腊月,马上过年,腊月和正月的灯市尤其热闹,龙灯、宫灯和走马灯,纸灯、稠灯,还有特别名贵绚丽的琉璃灯,间或有卖茶水点心的摊贩供游人歇脚,孩童嬉闹其中,一派尘世繁华。
三人走到灯市,天便渐渐暗了,但灯市却亮如白昼,各式灯笼将夜都燃起来。
“大师兄,你看那盏!”
“师兄师兄!那盏也好看!”
两盏灯一盏是彩扎灯,画上杏花如真,另一盏是纸雕灯,却是宫台亭檐,贵气非常。辛潇凑过去仔细看那纸刻,店家以为她要买,一个劲地介绍:“姑娘可知,这纸雕灯可是陆五少城主最喜欢的款式,大家风范!”
“嗯嗯!”辛潇随口应道,不再搭腔。
钟非程却准备付钱,被辛潇一把拦下:“先逛逛再说呀!”拉了他走开。
“小师妹,你喜欢就买呀!”
“哎呀,那灯那么大,买来做什么!”辛潇拽着他往下一家走去:“随便看看就行。”
三人走走停停,看过了广场上的大龙灯,吃了甜水羹和团子,又转到街尾莲堂看了各式大大小小莲灯,最后辛潇买了三盏小小的莲灯,拉着楚祺和钟非程来到韶河水边,河边也有行人三三两两放河灯,有的在桥上看飘远的点点烛光,远处天幕还有放飞的天灯,天地相接,灯火盏盏,竟连成一条向上而去的灯河。
用火折子将莲灯中间的短烛点燃,再小心放置在河面之上,那莲灯被河水推着,打着旋飘出去。
辛潇蹲在河边放完灯,借着垂落的衣袖,悄悄地拉住楚祺和钟非程的手,笑意盈盈。
“小师妹~”钟非程见四周无人注意,用空着的右手点点自己左颊,辛潇羞涩不已,这个胆大的登徒子!
钟非程见她不动,左手用力,捏住她的手不停地按,辛潇抽回不得,只好凑过去快速地亲了一口。
“咳......”楚祺在她左边清一清嗓子,眼神已经传达出我也要的渴求。
辛潇无奈,只好偷偷瞟一眼四周,凑过去装作说话,再快速地在他脸上也亲上一口。
两人跟捡了糖一样,喜滋滋地站起来,再把辛潇拉起来,又折回去买辛潇看中的一对莲花式样的壁灯,打算带回安城家里去。
离去的三人未曾察觉,河边挂满各式彩灯的连绵高楼中,有两人站在窗前,从楼上望去,正好将她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其中一人笑道:“封兄,你看到没有?”
“有趣......”另一人端了酒杯在手中转,唤道:“方勇!”
一个穿着青灰色短打的男人应声推门进来,窗边那人道:“告诉宝月客栈的眼线,她们出城练功不用盯着了。改成晚上去看看,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腊月初二东城大集,辛潇上午晨练入定,正打算打发钟非程去叫午饭,却有小厮来敲门,道是有客人在前堂找辛姑娘,辛潇跟过去一看,竟是她一年多未见的一双爹娘。
“哎哟,我的乖宝......”辛潇娘亲赵怜琴一眼就看到小厮后面的辛潇,赶紧上前去拉住她,上下仔细打量:“瘦了啊!”
“娘?爹?”辛潇讶然:“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