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飞心里胡思乱想,口里却漫不经心地指着其他的画问:“这些都是给家里人画的?”
曲然松了口气,点头:“对,这是我爸妈,这个是哥哥,那是姐姐。额,这个是姑姑和姑父……”
曲然指着画里的两个人,叫姑姑和姑父,孟东飞吃了一惊,脸色一变,“大老板周董是你姑父!没想到你竟然是曲总的亲侄子。”
这次连徐弦的脸色也变了变,神色复杂地看向曲然。
曲然主动邀请他们进画室看画,却接连露了马脚,紧张懊恼地心口乱跳,慌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们。我只是,只是……”
曲然急得出了一身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徐弦看着心疼,强忍下心中的无数疑问,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温和地说:“别紧张,老孟不是怪你,他只是有点惊讶。”
孟东飞何止惊讶,简直惊掉了下巴。
可看着徐弦如此温和地安抚曲然,心里骂了一句,这家伙平常待人不咸不淡的,这会对上曲家二公子,倒是反应快!
看徐弦的神色,似乎之前也并不知道。
不过这事情论起来,对他们也不算坏事,孟东飞很快收起了讶色,笑着叹了口气:“何止惊讶。我怎么也没想到,曲家的二公子,竟然会在这么普通的设计岗位实习。还跟小玄子成了合住室友。可你家不是在上海吗?你怎么会独自跑到京城来实习?”
曲然这才松了口气,垂眸答道:“我想离开父母身边,试试自己独立生活,但家里人不放心,所以让我在姑父的公司里实习。”
孟东飞恍然,“原来如此。”
孟东飞又在曲然和徐弦中来回扫视,徐弦眼神中的关切,曲然不自觉流露出的对徐弦的依赖,尽收眼底。
包括徐弦拍曲然脊背的时候,曲然紧张地攥了一下徐弦的手。
孟东飞不愿意去随意揣测自己好兄弟和这位曲家二公子,可这两人的关系明显透着古怪。
孟东飞心里惊疑不定,脑子乱的很,也不便久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找了个借口告辞。
“今天刚回京,家里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二公子,谢谢你的火锅!下次找时间,我请客!”
“孟哥,不用客气,你帮我推荐,下次也该我请的,挑好地方告诉我就行。”
孟东飞心想:以你家的人脉,还用得着我推荐。更何况曲然的姑父对沈融有知遇之恩,沈融那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管心里怎么想,孟东飞口里却笑着说:“你的作品很不错,人又好,你想去游戏工作室,沈老师一定高兴,肯定没问题!”
曲然有些为难,“我怕功底不够,给沈老师找麻烦。你们能不能先别跟人说我是曲总的侄子,特别是沈老师那边,先给他看看作品,如果真的合格,找机会再告诉他。”
孟东飞痛快地答应:“好,二公子说了算!”
曲然听他第二次叫二公子,红着脸摆手:“孟哥,别这么叫,还是叫我名字吧!”
徐弦也听不下去了,“老孟,别逗他了。”
孟东飞朝徐弦使了个眼色,拿起外套告辞出门。
徐弦对曲然说:“病刚好,别跟着出来,我送他。”
曲然点头:“那我收拾一下屋子,都是火锅味,开窗子透透气。”
孟东飞有无数问题想问徐弦,等两个人站在电梯里,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看了看徐弦,见他神色平静,并没有对他坦白的意思,登时有些憋气。
出了电梯,站在楼下抽了根烟出来点着,用力吸了一口,拍了一下徐弦,憋出一句:“别送了,等下我打车走。你自己好自为之。”
徐弦神色犹豫了一下,从孟东飞的烟盒里也抽出一根,点着,默默抽了两口,还是没说话。
孟东飞反倒有些尴尬,犹疑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嗐,原本咱们跟曲家二公子能机缘巧合地认识,一起吃个饭,成为朋友,并不是坏事。只是你现在住在他的屋檐下,走得又近,兄弟可得提醒你一句,跟他相处的时候注意点分寸,曲家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招惹的!”
徐弦神色愈发深沉,又抽了两口烟:“知道,我心里有数。”
孟东飞知道徐弦做事一向稳重,看他一脸镇定的样子,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反应过度了。
笑着抽了口烟又说:“可能今天有点喝多了,刚才那些信口开河,兄弟不用放在心上。反正咱们很快要去上海了,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交集,顶多他跟了沈老师进美术组,将来就是咱们一普通同事。”
两个人在楼下默默抽了会烟,孟东飞掐灭了烟头,又顿了一下,“我看你有心事,哪天如果想说,再找我吧。我先走了,上去吧!”
徐弦看着孟东飞离开的背影出了会神,抽完了手头的半根烟,才回去。
等徐弦一进门,曲然就扑了过来,紧紧抱了个满怀,。
徐弦要去上海的事,曲然的家世,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