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昕考虑到爸爸刚刚脱险,连有女婿的事情还尚且不能接受,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还是等到一周之后,自己出现害喜的反应才让父亲看出来。
望闻问切是医生的看家本领。
浑浑噩噩多日的颓废老头眼里冒出足以燎原的火星,他的反应出乎做女儿的预料,二十岁的姑娘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父亲,周家多少年没出过什么喜事,这孩子倒是比那姓虞的小子让他来的欢喜。
山楂,桂圆,一切活血的东西都不能吃
之前他们住的镇子已经不在安全,周恒穿的衣服是虞伯远亲自从家里拿回来的,一起带来的还有他的备用眼镜。厚厚的一层戴在周恒脸上,让他看上去像个夫子。
他右手执笔认真书写,蝇头小楷字迹隽秀洋洋洒洒码上几页孕期注意事项。边写边念念有词,饶是周昕性格沉静乖巧都坐不住,借着给虞伯远送饭的名头跑出了他的病房。
初次做父亲的男人身上有取之不尽的活力,周昕过来找他的时候他正穿着一身黑色训练服站在训练场地上,手里端握的机枪枪口冒着热气。
诶周政朝着他身后努努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枪就扔在了草甸上。
眉心蹙起的时候还不忘看看两边的人,小心思一下就让旁边冷笑的兄弟看到。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不容女人分说,他蹲下身子用健硕双臂环住她的腿,然后举起来抱着走。
训练场上的士兵们得了周政暗令纷纷吵闹起哄,连脑袋上的帽子都跟着扔飞起来。脸皮薄的姑娘一股热火瞬间从脸上烧到耳根,趴在男人背上两只面团一般绵软的小拳头不停捶打他。
都是人!
女人羞恼,抱着老婆的人却乐得自在。虞伯远喜欢这么扛着她走,就像土匪头子带着自己的压寨夫人。
没事,让他们羡慕去。
男人的幼稚病又犯了,特别是她怀孕之后,每天晚上必须带着她在营地里溜一圈,手还必须扶着她还没显怀的肚子。
你......做长官的这样好吗?
不怕他两个台阶并做一个迈上楼,随便洗了洗手把人按在床上就亲,背我老婆,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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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卿出生在四月中旬,那天栽在医院门口的那棵樱花树一夜之间花开了满枝头,等到他迷蒙之中看到窗外曈曚天色的时候,余光也瞥到一树兀自开放的粉色小花。
春风柔和格外怜惜初放的芳华,轻抚过后没带走一片花瓣。
他也算放下心。
妻子在门里痛苦的哼叫,那声音撕的他神志不清醒。他垂着眸子倚靠着墙,心口已经禁不住任何捶打。
长官。
他过于睁愣,竟然没注意到护士出来。
周昕胎像不稳,住在医院里已经有一个多月,几个年轻的护士私下都说那女人好命,虞长官年轻有为又气质不凡,最重要是这样的一个人竟能把妻子放在手心里疼。
这护士是过来帮忙的,第一次看到这俊朗男人如此颓落,此前只觉得那些传言夸张,现在倒是只看了一眼就信了。
长官,恭喜您。
粉红色的婴儿被包在被子里,初次见识到外面世界的小家伙惶恐不安,在包被中不停扭动小身子。
虞伯远突然觉得不真切,又不知怎么想起刚刚的一树繁花。
女孩吗?
这次轮到护士惊诧。
是,是女孩,您猜的真准。
男人接过孩子,他刚才站在窗户口半天,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凉气,压制住想亲吻女儿的欲望将她递给岳父。
我可以去看看孩子母亲吗?
可以。护士将门轻轻推开一角,透过门缝虞伯远看到里面还有个门。
他换了衣服走进去,看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周昕。
昕儿?
她还没睡着,听到熟悉的声音循声转过头。
伯远......她是个小姑娘。
女人喊了一天嗓子已经沙哑干涸,毓秀Jing致的脸上苍白如玉,连唇上那点粉色都被消耗尽了。
虞伯远坐到她的手边握住她的手才发现细弱的指尖也是冰凉的。
......
嗯......
一向巧言令色的男人现在却说不出一句话,他双颊和眼底同时发红,深吸了口气压下那股浓重的鼻音。
辛苦了,我喜欢她,长得很像你,以后一定也漂亮。
呵......傻......
那么小的孩子哪里能看得出来像谁,周昕知道他在哄她,可还是往圈套里跳。
就是。他又说,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那双眼睛,好像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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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再撒几章糖,会有小铎铎和小卿卿,然后就去写秦厉衡和童养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