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而终
悟歌
*含捏造过去 私设如山 9k+
*OOC 不喜点叉
一
庵歌姬第一次和五条悟见面的具体情形,年月久远,她已记不真切。如今回想起来,大抵只能忆起山中八月聒噪不休的蝉鸣。
那时她十六岁,怀着一腔好奇随家中长辈前往高专拜访。庵家世代侍奉神社,家中亲眷时不时会出现有咒术师潜质的孩子,根据其个人意愿送去有良好合作关系的高专学习或留在家中由长辈教导。庵歌姬决定去过一次高专再做出选择,她振振有词:万一我不适合那里的环境呢?又或者有不好相处的人呢?从小到大,她都是极懂事的孩子,早慧的她也很擅长为自己作打算。
二八年华的小姑娘爱美,她规规矩矩穿上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发分双辫,乖巧垂在两侧,尾端束上漂亮蝴蝶结,行走间飘飘欲飞,灵动得像是从古画中踏着月光翩然而来的少女神明,瞧见的人无一不称赞几句。庵歌姬很满意自己的这身装束,心里乐不可支在高专接待室等待稍后和东道主会面。长辈早已前去接洽,听说高专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还有严格的考核,不过她有信心自己能够通过。
八月的东京可真热,高专设施陈旧没有安装空调,深山中虫鸣旺盛不绝于耳。她一个人百无聊赖,起初还挺直脊背端正坐好,久了便难耐起来。毕竟是处于青春期的小姑娘,天生活泼,她等了一会儿便心思浮动,听着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便径自站起来活动身体。跪坐太久,腿都麻掉。她皱着眉揉揉膝盖,又稍微做了一下伸展运动。
五条悟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接待室的门,他和听到声响但来不及恢复端正坐姿的庵歌姬四目相对。她伸展开的手臂停在空中,尴尬极了。
庵歌姬结结巴巴介绍自己:你、你好,我是来自京都的庵歌姬。
她报出名姓,对方却似乎浑然不在意,这里是运动室吗?他问,那双苍蓝色的眸子被一束阳光映照,如琉璃光转。
庵歌姬不知为何从他平淡的语气中隐约听出一丝讥讽,可他的脸上却神色淡淡。她克制住自己想来回打量他的想法,表现得极为矜持,一秒钟后已经又回复到了无懈可击的淑女状态。可是那一刻她脑海中的的确确闪过一个想法,她无法用自己贫瘠的词库去完完整整表述她的惊艳,该怎么去形容那一瞬间的震撼呢?
真好看啊,她想。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在她心底重复,险些就要挣脱唇舌的束缚,传入他的耳中。
五条微微蹙起一点眉头,对面的女孩子不说话了,她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他也不是有意打扰,只是六眼洞察力太过敏锐,好奇过来看看是谁傻傻在接待室做热身运动。
他头偏向一侧:你好。他没有介绍自己,是很失礼的行为,但庵歌姬没有在意。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穿着休闲,一身白衣白裤,个子比自己差不多高,看起来年龄不大应该比自己小,一头白发软塌塌看起来很细软很好摸的样子,可周身却散发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站在光中,尘埃飞舞,不染其身。
庵歌姬忽然就想起每年都会来神社过冬的一只通体纯白的野猫,它的圆瞳也是剔透的蓝。吃饱喝足后,它最喜欢在廊下窝成圆滚滚的一团晒着冬日难得一见的暖阳懒洋洋舔毛,那副高傲的样子,与现在她眼前这个人,如出一辙。她时常投喂的缘故,那只对其他人都不愿搭理一凑近还会炸毛跑走的猫,偶尔会对她露出软软的肚子让她捏,有时她不小心下手重了一点点,猫猫就向她呼来没有任何威胁力的粉红色的rou垫。
庵歌姬莫名觉得眼前的少年像一只猫,像被她养的油光水滑肤白貌美的大白猫咪。只是这么丢脸的话与想法,肯定是不能诉诸于口。一定会被他笑话的吧?她盯着自己的脚尖默默想。
两人一时无话,远处传来大人们的脚步声与笑谈声。
当时还是普通老师的夜蛾看见接待室门口的少年,走近了就对身旁的庵家长辈介绍,五条悟。夜蛾没说他的出身,可一个名字已足够让人了解他。更确切的说是,了解这个名字承载的传说。
从室内走出准备和长辈问好的庵歌姬也听到了,她愣了一下,没忍住偷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少年。他侧脸有着完美的弧线,依旧是不动如山的神情。庵歌姬悲观地发现: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咒术界传说,睫毛比她这个女孩子还要浓密纤长。
夜蛾说:悟之后也会入学高专。庵歌姬在长辈身后垂眸站好,听他用恭维语气从里到外夸奖五条悟:自出生起就改变了咒术界的存在,五条家几百年一遇的六眼天才,潜力无限,未来毫无疑问会成为所有人的领头羊。他远远看着就发现了少年的天人之姿,贵人之相真是不同凡响。五条悟在夜蛾介绍时从容颔首,之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是目中无人傲视一切的姿态,彷佛他是高专的主事人。
庵歌姬在心底默念他的名字,五条悟,五条悟,原来你就是五条悟。她忍不住再次偷偷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