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从前他们几个帮了铁兰兰不少,这回上gui山来咱们也得要还了这份情义吧?且花满楼虽然武功不低,但有目疾,单身上路总让人放心不下……那铁兰兰说着不管事,其实最爱滥发好心,岂不是也要跟着去?好不容易解决了八月十五宫主,她还是安心陪你养伤的好。我跟小仙女去就是了!”
花无缺听他说完了这么长一段像是怕自个儿听不懂故有些啰嗦的话,中途始终不发一言,静静地听着。
直到说得口干舌燥的小鱼儿随手拿了个空茶杯想倒水解渴,他却拿了自己的递过去:“用这个,那是……她的。”
“至于吗?!这茶杯根本就是空的啊,又不是你家铁兰兰刚喝过!”红衣少年登时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面色,难以置信地望过去。
花无缺但笑不语。
江小鱼终是在对方的视线中败下阵来:“好好好,你伤着呢,我都听你的……唉!谁教我是你大哥呢,自古做哥哥的总是要让着弟弟的……”他挤眉弄眼一声长叹,貌似颇有感慨。
白衣公子沉yin道:“我小姑姑说的是,他们将哥哥抱回了移花宫,将弟弟留给了燕南天伯伯……”这话说得语重心长,仿佛对待一个渴望被当做大人的顽皮孩子。
“那也未必!”小鱼儿喝光了那白玉茶杯里的凉茶,随意拿衣袖抹了唇角,大声道:“咱们仓促出生,爹娘又不会给自己襁褓中的孩儿身上刻字……她们又如何得知两个一模一样的婴儿谁大谁小?怜星宫主定然是偏心于你,才这样讲的。”
花无缺无奈摇头,这样说确实不大站得住脚,可自相认后他一向是以小鱼儿的兄长自居,未来也是决不会更改的:“常言道:长兄如父,你是怕我管教于你?”
红衫少年摇了摇头,嬉皮笑脸道:“我是担心‘长嫂如母’,被铁兰兰压一头,到时候大哥只管老婆开心哪儿管兄弟死活?那我上哪儿说理去!”
“……”这回无言的成了花无缺。
只因他发现,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你也有张姑娘啊。”
半响,无缺公子默默道。
“哼!”小鱼儿瞪着他:“不管我身边的是张姑娘赵姑娘还是苏姑娘,是小仙女小妖女还是小丑女……你也全然不在意,只管撮合我们的是不是?”
花公子面上一派光风霁月,缓缓道:“你们互相喜欢,便是最重要的。”
小鱼儿未相认前就知他的脾性,对此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于是挤眉弄眼道:“叫大哥就叫大哥,就像你们移花宫总觉得男人生来就要让着女人,那哥哥也是生来就要让着弟弟的……终归我不吃亏!”语毕就要出门去了。
花无缺突然唤住他,含糊道:“五绝秘籍里夹着的……你可见了?”
小鱼儿挑了挑眉,邪笑着颇有些玩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你莫不是当时留了封情书给铁兰兰?”
白衣公子眉心一跳,垂眸道:“没什么,一个误会。”
“有什么东西她自个儿肯定收起来了,哪里还会留给我看见?”小鱼儿耸了耸肩,大喇喇地跨出了门槛。
他已沉醉在对未来的想象中。
他们兄弟二人一起闯荡江湖,那一红一紫做妯娌也很是合适……且铁兰兰对着小仙女总是凶不起来。
如此一想甚是美好,他甚至有些期待地咂了咂嘴。
但他的快乐很快就消失了。
据说铁无双老爷子撞见了自己那个杀妻弃女的女婿,好死不死的——他女婿就是十大恶人之一的“不吃人头李大嘴”。且李大嘴的身边居然有个移花宫宫女在,据说是他的女儿,唤作铁萍姑。
一个是恶人谷,一个是移花宫牵扯甚深。
铁无双确实是资历极深的老前辈。这回本着惜才的心思应晚辈小仙女之约上山,顺手还替双骄将江别鹤这个狗贼关押起来留待审问。
为此,花无缺跟小鱼儿自然不能眼睁睁看他气出个好歹来——可他要杀了李大嘴也是不行,他再是凶恶,也是养育了小鱼儿多年的人。
就像若要逼着花无缺杀了邀月,未免太过残忍。
废了李大嘴的武功可以,要他如何赎罪亦可,铁无双却只想要女婿的命给自己女儿赔命,又要拉着失散多年的亲孙女儿回家去……弄得在移花宫都习惯了不显示表情的铁萍姑哭哭啼啼的,她不肯走,却也不说原因,一味地掉金豆子,简直像要把这些年来的眼泪份例给补回来似的!
双骄夹在中间调解,怎一个难字了得。
就在兄弟俩焦头烂额的时候,铁心兰跟花满楼则随着六扇门的人,带着已人不人鬼不鬼的江别鹤,收拾行装启程去了京城。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好好在这儿待着不许乱跑。方才已找了小仙女,让她看好你们两兄弟!一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另一个……”收拾行装的铁姑娘话至一半,瞥见了花公子幽深双眸,倏地低了声音。
“另一个怎么?”他慢慢踱步过去,询问道。
少女咬了咬唇,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