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泪意上涌,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同样用力搂着对方:“我只知道,你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好快。”
他在她耳边轻笑出声,忽然道:“你知道我有多欢喜?”他的笑声鼓荡在她的耳膜:“像这样搂着你……是从未有过的安心与欢喜。”
他的身量即便在男子中亦是鹤立鸡群,此时却将下颌轻靠在少女优美瘦削的肩膀上,甚至闭起了双目,喃喃道:“能这样抱着你,或许我也无憾此生了……”
心兰搂在他后背的手微微僵住。
顿了顿,她哑声道:“如果我求你,明天……莫要杀死江小鱼,无论如何也莫要杀死他……你会怎么做?”她用力咬着颤抖的唇瓣,说完这句话,已咬得泌出了血丝。
他好像是立刻就回答了她,又好像是过了许久,却轻笑道:“他实在是个可怜又无辜的人……纵然你不说,我也不会杀他的。如今……又岂会不答应?”
她已泪如雨下。
抽噎了几声,颤着声强调道:“即使你明明知道,你若答应要他活着……就意味着你的死?”
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部,温声道:“我愿为你而死……可我决不希望,你将一切都背负在自己身上。”
他轻轻后退半步,使她离开了自己的怀抱。
随即以指腹为她抹去如断线珍珠般的泪痕,轻声道:“不论明日是何种结局,你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我倒宁可你没有遇到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
心兰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眼泪渐渐地不再涌出了,身躯却依旧颤抖着,仿佛正陷入一个两难的考量中,最终却痛苦地做下了决定。
“无缺、别说你愿为我而死……”她艰难地唤着他的名,忽如ru燕投林般扑到他怀里,搂得又是那么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他似的。
少女的声音是那样微弱:“我要你……为我而生。”
这蜻蜓点水般轻浅低喃的一句话,却教他心头暗流涌动的澎湃情绪瞬间平息下来,融化在她的尾声里。
第二日,秋高气爽。
花无缺出房门时是独身一个,铁心兰不在他身旁。
移花宫的宫女们前后站了两排,各个低眉垂眼。
邀月怜星两位宫主更是早早在决战的地点等候着了:她们俩一个容光焕发,眼睛亮着惊人的光泽,另一个却容颜憔悴,仿佛饱受内心的折磨。
外围乌泱泱站了一片江湖人士,有之前就帮忙的,也有之后赶来看热闹的。眼见着一方已到而另一方未到,群雄开始窃窃私语。
又过了一会儿,换了身蔟新红衣衫的小鱼儿以轻功跃到了里圈,笑着道:“花无缺,我来啦!”巧合的是,同样红衣服的小仙女也并不在他身边。
他的神情是那么愉悦而轻松,仿佛并不是来武功相差悬殊的决战赴死,而是来会见一个极要好的朋友。
花无缺朝他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慕容家姊妹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过来,先是客客气气地与移花宫主俩姊妹见礼,再是软声细语:“既是双方决斗,便该推举一个主判出来,二位宫主武功虽高,却理应避嫌……我慕容家愿举铁无双老前辈,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邀月宫主似乎心情极佳,轻描淡写地应允:“可以。”
却在慕容姊妹不甚明显的眼神交流中又添了一句:“但除非其中一人断了气,否则……这场决斗,永不停止!”
慕容九上前两步,蹙着眉道:“自古决斗都要讲求一个公平公正,才好教众人心服口服,你……”
话至一半便被三姐拉住,低喝道:“九妹,慎言!”
慕容九霍然转身,望着几个忧心忡忡却不敢多言的姐姐,嘶声道:“难道我们真要眼睁睁看着菁姐做寡妇不成?”她美丽清幽的脸庞透着愤懑。
小鱼儿却突然插了话进来:“可不要乱说,我跟小仙女可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没要嫁我,我也没要娶她!我们俩清清白白,比移花宫的布料还白!”
慕容九又急又恼,朝他怒目而视。
众其他妹皆是面面相觑,最后慕容大姐幽幽吐气,带着妹妹们离开了。临走前默默看了一眼依旧佯装着嬉皮笑脸的少年,更觉酸涩。
领袖三湘武林的铁无双走了过来。
他是数十年如一日,表里如一的“爱才如命”,眼见两个江湖中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杰还未真正长成,竟被逼着决一死战,内心也是扼腕叹息。
“你们二人的兵器,可准备好了?”这话其实是朝着小鱼儿所问的,只因这少年两手空空,瞧起来竟已是破罐子破摔。
众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小鱼儿获胜的概率,万中无一……何况花无缺手上都配了剑,他却手无寸铁。
然而红衣少年笑得张扬快意:“我这人最大的武器,就是我的脑袋,至少现在,它还好好的在我的脖子上呢!”
铁无双纵横江湖多年,目睹的腥风血雨也不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