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起吹得很急。
移花宫三人沿着尸路疾走, 却走入了一处密林,密林的尽头,似乎有一个洞xue。Yin暝天色下, 只见一个人凌空吊在树上, 随着风不住晃来晃去……再细瞧,上吊的竟不止一个,一片树林中悬着十多条死尸!
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伤痕,唯独脸上又红又肿,看来竟是在临死前被人重重掴了个耳光。不但半边脸被打肿,有的连颚骨都已被打碎了。
怜星宫主娥眉轻蹙:“这些也是魏无牙的门下?怎的不去找他们的主子救命, 倒吊在了这里……”
花无缺以剑气随意挑开了一人的衣襟,只见那人胸膛上果然有两行碧磷磷的字:无牙门下士,可杀不可辱。
邀月宫主冷声道:“几只怕死的Yin沟老鼠, 还怕受辱?”话音刚落,就听远处啪啪啪拍掌三声,一个浑身掩在纱后的女人,自藤蔓后黑黝黝的洞xue飘了出来。
“你说得不错……”石观音娇笑着附和道:“Yin沟里的老鼠,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她语声盈盈,美眸缓缓自移花宫两位宫主绝美的脸庞划过, 默默转向了少宫主:“呀, 好俊的小郎君!”
白衣公子微微冷了面色。
怜星宫主平静地看着她,问道:“魏无牙呢,他怎么不出来?”她的语气并不带火气,甚至称得上柔婉好听,但仿佛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他?那只老鼠?”石观音灵动的眼波终于舍得从花无缺身上移开,淡淡道:“正如你们所见,我已将他和他那些弟子都杀了, gui山的一切……如今是属于我的了。”
邀月宫主冰冷的眸子直直盯着对方:“你抓走的那个少年……江小鱼,他现在在哪里?!”
石观音吃吃地笑起来:“我瞧他长得机灵可爱,便教人将他带回大漠去了……你们二位座下有了这般俊美无俦的少年郎,还要再抓一个回去,可是一个不够分么?”她笑得花枝乱颤。
“冥顽不灵……”邀月宫主动了真火,飞身扑过去,怒喝道:“真是不知死活!”她白玉般的指节一靠近石观音层层叠叠的轻薄纱衣,便能将那南海鲛丝所织的金贵布料带走一片。
石观音狼狈得大呼小叫,唤着自己的弟子出来,却不知为何并没有人出现,而她自己更是一根头发丝也没能伤到移花宫主。
遗憾的是,也不知她是练了什么邪门武功,身体竟如坚石一般……打在她身上的掌印,竟连一抹红痕也未留下!
须知,以邀月的惊世武功,便是坚硬的石像到了她手里,也只会有如纸扎的一般,瞬间便化为一片碎石。
这么一通较量下来,邀月宫主愤然收手,回到了妹妹怜星宫主身旁。
石观音仍旧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只是衣衫破碎,几乎不能蔽体。然她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优美的胴体,抛了个妩媚的眼波:“小郎君,我美吗?”
无缺公子早已闭上了眼睛。
他平静道:“不看也知,丑陋不堪。”
石观音也不恼,调笑道:“郎君定然是害羞了……”她嘻嘻地笑,宛如一个娇俏的少女:“也不知当年的玉郎江枫,可有你七分风采?”语气明显意有所指。
“当真以为我姐妹奈何不得你了?”怜星宫主罕见的满面怒容,劈手夺过弟子身边那把短剑,便迎头刺向石观音。
碧血照丹青确是一把绝世名剑。
怜星宫主的武功实际并没有姐姐那样高,但当雪亮的剑刃划过女人凝脂般的雪白肌肤,却能带来一条条渗血的浅痕……邀月宫主也来到了妹妹身边,似乎今日已是打定主意要将对方毙于掌下!
石观音微笑着的面容终于寸寸gui裂,呼吸也急促起来。
眼看着几次下来,她失去面纱的绝美容貌险些被剑尖划破,石观音又惊又怒,忽然疾呼一声:“来!”
一道白影如离弦之箭,箭尖却没有对准两位移花宫主,而是径直指向了手无寸铁又禁闭双目的花无缺!
“小心!”怜星担心地喊道,立时便要飞去隔开那刺客。
趁着一个敌人走神,石观音抓紧时机,也不再与邀月宫主缠斗,躲避着越跑越远……
而这千钧一发之际,闭着眼的白衣公子微微偏头,便轻易躲开了凌厉攻击。那鬼魅般的白影又划来道道剑光,带着不死不休的决心。
——他甚至到了此时,才微有不耐地睁开了眼睛。
“无缺,不必留手!”邀月宫主临追去前吩咐道。
怜星宫主见那刺客不过强弩之末,也放下心来。
他身形忽冲天而起,凌空一掌,直击向刺客的头顶!
移花宫少主这一掌,以这刺客的功力,是决计躲不开去的。这刺客亦有旧伤在身,石观音头也不回地离开后,她甚至放弃了抵抗……仿佛已决意平静地接受死亡。
不知是谁,踩在枯枝落叶的声响越来越近。
他的余光瞥到一抹紫色。
掌到中途,花无缺的手肘突然缩了回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