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体育课前,班长通知大家今日跟十一班一同上。
为什么?陈庆睡了两节课,正Jing神抖擞。
陆洲洲从课桌上抬起惺忪睡脸。她尚未清醒,迷迷糊糊,发丝凌乱翘着,胸腔下的心跳还在狂奔。从梦中到现实,她的腰一径趴得发酸。
老师明天有事,十一班的体育课就调到我们这一节。
陈庆在前面朝陆洲洲嚷:小洲洲,可以准备会情人了。
陆洲洲一呆,和平常有些不同,耳根爬上一点红。她从抽屉抽一本书砸过去。
你找打啊。
多巧,她刚在梦中会了。
站在桔子色的跑道上,陆洲洲沉默面着篮球场。场上晒红了的少年们在奔驰,她的眼睛却是望回一月前,茕茕睥睨的白衫身影,陷入旧往记忆。
早晨的假情书,像一个开关,她的脑海,开始载浮载沉各种周恒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迷人上挑的眼睛,性感薄削的嘴唇。笔挺的衬衫,硬朗的肩背,Jing壮的双腿。汗水味,肥皂味,彼此激烈迸发出强烈的男人气息。
如果白嫩的桃子被掌在他手中,甜腻的汁ye滴滴答答从他指缝落下,当他在纠缠得皱巴巴的床单上起伏,意乱情迷时
陆洲洲猛地蹲下环住膝,咬唇,脸羞热不已。她看过分多小电影了。
比起初恋,初性幻想对象的深刻或许过之而无不及。前者充满春日的明媚美好,后者是欲望的启蒙,yIn秽与释放。
都怪那封情书。
有了开端,她和周恒的故事便好似注定要没完没了。
十七岁,花季的青果子即将成熟。
陈庆将一筐篮球抬往球架下,接着张望四周,鬼鬼祟祟绕去旁边的旧校楼林子里。陆洲洲拧眉,拍拍裙子跟上去。
陈庆从口袋摸出烟和打火机,架式十足地欲点燃时,陆洲洲一个拍肩,将他吓得魂几乎飞没。
Cao,妳怎么在这里?陈庆眼瞪得极大。
年纪轻轻抽烟,小心老得快。
啧,哥抽得不是烟,是失恋。他昨天分手。
陆洲洲鄙夷道:是失智吧。
陈庆懒得理她,指腹嚓一声打起火。打火机接近烟口之际,她倏尔按住他的手腕,他看着火熄灭,气急败坏。
陆洲洲说:嘘,有人。
旧校楼位址偏远,只有少数课程会来这里,平时不多学生和老师走动。他们俩在墙边,朝更里去再拐下弯,还有一处地方能藏人。
陆洲洲小心挪至转角,交谈声逐渐明晰。
等等我们是不是要踢球?是十一班的人。
嗯。
那要不要搞一下周恒。
怎么搞?
我出脚绊他,你找时机踩他手之类的,反正最好让他受伤。听说杨子修要找他打篮球赛,我才不想跟他一起打。
陈庆偷偷拿眼瞧陆洲洲。
树杈的影子在她脸上张牙舞爪,那一双眼,没有半分笑意,深沉得让人发寒。他秉住呼吸,看她到旁边捡一枝有她整条手臂长,两根手指粗的枯树枝。
听说他爸快出狱了?
有那种爸也是丢脸。
什么样的爸教出什么样的儿子,周恒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所以啊,整死他,你不知道,跟他一个班我都烦。
十一班两人缓慢步出,余光有身影闪现,第一个人遭绊倒,第二个人让踢膝盖骨跪下。陆洲洲踩着其中一人的手,尖锐的树枝犀利指着另一人喉口。
周恒的脸是我要看的,周恒的手是要给我写情书的,周恒的腿是要拿来追我的,你们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
陈庆整个人痴了。
陆洲洲白色体育服棉衣飘飘,一声怒喝。他想,哪来的小侠女呢。
地上两人怔了几秒后回神,妳有病啊!
男生力气还是胜过女生,陆洲洲仅能在初时趁其不防,拿捏一下他们。这会儿,两人从地上爬起来,脸红脖子粗要找她算帐。
见对方出手,陈庆暗唾不要脸,男生好意思欺负女生?
陈庆要护她,有人先一步拽过。
陆洲洲一个趔趗,后背撞进硬挺的胸膛。干净的气味拥住她,身后的人似乎穿越了Cao场的草原,还夹着一股淡淡青草味。
周恒啊。她抬头,你同学说要搞死你。
陆洲洲一板一眼告状。
周恒搬开视线,晓得了。
他握着陆洲洲腕子,发现她似乎天生体凉,不论何时碰触都柔腻细滑,好摸地让人不想撤手。一时间,他也就真的没撤了。
周恒拇指在上边画圆,陆洲洲不自然地抿一下嘴。她感觉自己那一小片肌肤,被他摩娑得发麻,发烫。
九月二十二,晚上七点,婴水巷。
四人齐愣。
周恒这是要约架?不对啊,现在十月了。
十一班的两人仔细回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