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轻动,睡得安稳。睫毛偶有颤动,似是拨弄着一潭月色,直把月光洒在安宁的夜里。
本来迟林很是排斥男扮女装这事,没想到在遇到盛语秋后,竟觉得女装还有点意思。
看着同样易装的盛语秋,迟林不自觉地靠近,他收起了伪音,“你说你一姑娘非要充大头,喝高了吧……”
迟林在第一眼看见盛语秋的时候,就识破了她的扮相。也并非是盛语秋太娘,只能说迟林见过太多嘴脸,这没喉结,音色偏细腻,又略有曲线的模样,迟林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迟林站起身,弯腰靠近盛语秋。他小心地动作,生怕扰了这一池秋水。
“看着挺清瘦,居然也不轻……”迟林把盛语秋抱到床上,又捶了捶后腰,“得找个机会换男装,不然总觉得自己变弱了。”
迟林帮盛语秋脱了鞋又盖好被褥,确信她睡得深沉,才在地上备好的茅草垫躺下。
山林的夜并没有想象的宁静,有虫鸣,有兽语。
盛语秋累极了,整整七日,她都没有休息好。借着酒劲,睡得昏天暗地。
“盛语秋!醒醒!”
盛语秋只觉得有人在拍自己,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她猛地睁开眼。看清眼前人是迟林,顷刻回过神来,警觉的眼神才稍有放松。
“怎么了?”盛语秋松了手迅速坐起身,被子窝在腹间。
迟林还没见过这么警觉的女子,也许有的人就是不太喜欢肢体接触,哪怕面对的也是个“女的”。他不解地看着盛语秋,“你是猪吗?外面那么大动静,你还睡得着?”
盛语秋用力拧了拧眉头,迟林的表情让她清醒了大半,只有微微的头疼提醒着她曾经喝了不少酒,“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去看看,你在这呆着。”迟林站起身,又回头补了一句,“等我回来再睡!”
“我也去。”盛语秋想都没想就大叫了一句,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线索。她掀起被子跳下床,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床上。床边地上的茅草垫上铺着一床略薄的被褥。
“嗯?那就别发呆了。”迟林停在门边,顺手把盛语秋的剑递给她。
“谢谢……”盛语秋接过剑诚恳地道谢。
迟林对这份谢意不置可否,他朝着门的方向微微侧头,“走吧。”
走出房间,可以感受到初秋的凉意。大门敞开着,厅里没有点灯,月光透过门窗洒在屋子里,四方桌已经收拾干净。桌角放着一只装满水的盆,盆边搭着一块抹布。
盛语秋环视四周,一切和初来时的布置差不多。只是陈三婶坐在小马扎上哭哭叨叨。
盛语秋皱了皱眉,她走到陈三婶身边蹲下,手轻轻搭在陈三婶的膝上,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陈三婶抬起脸带着哭腔说:“安儿!安儿不见了!”
想起晚上还曾答应安儿要一起去山里玩,盛语秋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什么时候不见的?”
陈三婶直起身子,抹了抹眼角泪,“看安儿睡着了,我就在厅里收拾。忙完了本想看看安儿是否睡得安稳,结果就发现他不见了。”
“我去看看。”盛语秋站起身,发现迟林也不见了。她朝着门口望去,并没有迟林的身影,想来他轻功好,武功应该也不差,盛语秋还是决意先去安儿房间。
安儿的房间在西南边,紧邻着盛语秋和迟林休息的房间。屋子不大,布置也少,算得上很干净整洁。只是木柜和抽屉多少都留有一些缝隙,没有关严实,像是有人小心地寻过东西,急急匆匆又小心翼翼。
安儿的床没有整理,被褥里的温度已经褪去。床边的窗户大开,窗台上还留着一些新鲜的泥渍。
如果陈三婶一直在前屋忙活,那么歹人自然是从窗子潜入了。盛语秋从窗户望去,屋后还有一条小道通往山林深处。这儿是万宁村,既然进院的路连通外界,那屋后的路应该是连通村里的。
盛语秋一跃至窗台准备追出去,转念一想从安儿失踪到现在少说也有一炷□□夫,怕是追不上了,于是又折回到厅里。
盛语秋走到陈三婶身边,陈三婶已经停止了哭泣,她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像在期待归人,亦像在思念亲人。
盛语秋素来不愿欠人情,滴水之恩于她都会涌泉相报。不知是不是因为师父不在身边,盛语秋总是有不太好的预感,她觉得一切并不简单,又再次问陈三婶,“你们去寻安儿了吗?”
“我家老头子已经去了。我看林儿姑娘也去了。恩公……”陈三婶说着就从小马扎上瘫下来,一把揪住盛语秋的衣摆,“恩公帮帮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在天亮之前寻回安儿啊。恩公帮帮我们老俩口!”
盛语秋把陈三婶扶坐好,又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帮你寻,但你要跟我说实话。”
陈三婶有些为难,她停顿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们村一直弊绝风清,只是这半年来,总有年轻人突然就不见了。他们说是惊了山神,但凡村里有人不敬就会受到惩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