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傅希琛开始打扫,池月坐在位置上排值日表。
夕阳沉沉,池月觉得有些晃眼,跑去拉窗帘,正好看见小红楼二楼的走廊上站着个美丽的女人,一身红色连衣裙,全校的学生几乎都认识她,那是傅希琛的妈妈。
池月很少见到可以把红色穿得那么恰到好处的女人,妖娆不媚俗,背挺得直,曲线玲珑,姿态端庄。
这些似乎是反义词,在她的身上被融合得刚好。
她由衷赞叹,你妈妈真漂亮。
傅希琛看了眼窗外,没说话。
池月将排好的值日表张贴在黑板左侧,一一检查过门窗,桌椅,空调后,对傅希琛说,那我关灯咯?
傅希琛应,嗯。
灯全部熄灭后,教室陷入黑暗,池月准确无误的站在傅希琛身边,拍了拍他的背,我们走吧。
走了两步,没听见动静,池月疑惑的回头。
黑暗中,傅希琛站在座位中间,手靠着叠架好的桌椅,呼吸有些喘。
傅希琛?池月走过去,伸手原本想扶他,手腕上的疼痛还有记忆,又停住,你没事吧?
黑暗骤然而至。
视线朦胧,脑袋放空,五感丧失。
傅希琛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摁进深海,灰蓝的海面,再往下,最深沉的海底,是黑色的。
有人在喊他,努力睁眼,深海处浮着微弱的金黄,是颗芒果。
海底怎么会有芒果呢,他想。
碰过她的身体,很软。
手腕很细,嗓音温软,还是甜的,稍微用力便可折断。
他忍不住用力,想着折断了,就能把她囚禁在身边,永远陪他。
陪他一起忍受被浪chao吞噬,被黑暗啃食,日复一日,再见太阳的倒影升起落下,光出现,幻灭,再消失。
真正的太阳是不会呆在水里的,是海水起了妄念,复制出跟天上一模一样的倒影,希望的影子,生来就是虚妄。
可是她哭了。
她泪水很烫,一滴,便烧着了他的心脉。
她不想留在这里。
方明白,那一刻,他竟和海水一样,也生了虚妄。
世间所相,皆为虚妄。
还好今晚有月,隔着玻璃窗,折射进半缕淡光。
黑暗中,傅希琛站了很久,呼吸平复,对她说: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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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条红痕,殷红渗透白皙的肌肤,边界模糊,如红酒浸染白牛nai,从表层蔓延,浸透肌理。
摁下去还有点疼,储藏室那幕在脑海中放映,朦胧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似懂非懂。
洗完澡,池月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又不知道该搜什么。
男生和女生关在储藏室会做什么?
大概是问题太荒谬,就连搜索引擎都答非所问。
池月给盛嘉打了通电话。
诶,阿月?听筒里的声音带着困倦,不过仍打起Jing神,你电话来的刚好,我这有道数学题不会呢,教教我呗。
池月正愁不知该怎么开口,转言说:好,你把题目微信发给我,我们打视频说。
两人题目讨论的差不多了,盛嘉正准备挂视频,眼尖瞄到了池月手腕上的红痕,阿月,你的手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正好开了这个话头,池月迟疑会儿,顺势问:嘉嘉,你说男生和女生关在房间里,一般都会干嘛?
这个年龄段,电视剧和小说不是没看过,可是具体的细节在脑海中模糊,往往幻想是最暧昧的,想要拨开雾看的更清楚,又害怕未知。
方才还没Jing神的盛嘉,听到这个话题顿时眼睛一亮,你是说你和傅希琛,你俩关一屋了?
诶呀,不是我。
池月将下午发生的事说给盛嘉听,包括手腕上的红印,说完后,她问:为什么傅希琛当时的反应那么奇怪?还有,那个男的到底是不是在欺负那个女生?
盛嘉听了后,脸越来越红,斟酌字句,然后说:听你的描述,我觉得可能不是欺负。想了下,她又改口,应该说不算是欺负。
池月被她这模棱两可的话弄迷糊了,什么意思?
那个这个
一向敢言盛嘉竟然支吾起来,这让池月更加好奇,嘉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也说不清,盛嘉在手机上点了点,喏,阿月,我给你发了个链接,你去看看。
池月看到链接后附带的小标题,一行行惹火的字眼和劲爆的图片,末尾还有个标红的问号,提醒这可能是个危险网址。
嘉嘉,你这给我发的是什么?池月念过去,欲望都市lun理火热
阿月,你别读了。盛嘉一边朝房门看,一边压低声线,这是我在我哥用电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反正你看看吧,也许有你要的答案。
终究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在盛嘉挂了电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