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左河香颂的。
回过神时,江祁景已经站在了左河香颂花园外面。
云及月正在用小剪刀Jing心修着花。
她或许本来想选择无视他,但看见他满手的血往下流,在地上划出一道细而蜿蜒的痕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选择坐视不管,回客厅找来了一卷纸巾。
开门前,云及月简短地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江祁景垂下眼睛看着她,有好多话想说,却像是失了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宁愿云及月向他讨要些什么,或是看着他受伤扭头不理就好。
可是她没有。
她好像真的放下了。
然后就这样让他永远活在愧疚和无力中。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真的会产生幻觉。
好像心里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在引诱着他——
如果面前是无路可走的悬崖,那干脆就跳下去。
跳下去就好了。
云及月打开花园的门,一手攥着剪刀的尖,另一只手拿着纸巾:“你用纸把手腕简单包扎好,然后等医生过来……”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被江祁景抱住了。
不。
这不像是一个怀抱。
只是他找个方式靠近她而已。
云及月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里裹满了血丝,极度Yin翳的眼神在颤抖,在迷茫,好像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哀嚎着无法解脱。
紧接着,有东西滴在她的手上。
也不知道是刚才的哪一个瞬间,她因为惊讶而放松了手指,剪刀的尖暴露了出来。
然后,正好撞上了江祁景。
作者有话要说:他故意的。
第47章
鲜红的血, 惊慌失措的医生, 门上代表“手术中”的红灯……
时间飞速挪移到早上九点。
京城医院特别分部的顶楼鲜少有人来往,只有一间病房的门上有住院记号, 非常好认。
细跟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响亮显耳, 云及月有点后悔今天穿的是高跟鞋。
她站在病房前,想摁门铃, 最终却还是选择了折中给前台打了电话:“可以帮我问下江祁景现在还见人吗?——我姓云。”
两分钟后:“江先生需要休息。”
“……他醒了吗?”不会还在休克吧?
“醒了。这是江先生让我转告给你的。”
云及月别过脸,看着病房紧闭的门。
或许是因为昨晚收到了过度惊吓, 她今天有点焦急, 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考虑江祁景的休息情况。
当时的江祁景腹部流了那么多血,还得强撑着一声不吭,保持神志清醒。这一时半会大概也不可能恢复过来。
哎。
好惨。
还是下午再来吧。
云及月放轻步伐离开。正在等电梯的时候,病房的门却蓦地被人打开了:“你要走了吗?”
她回过头, 就看见一身病号服、脸色寡冷苍白的江祁景。
云及月有些惊讶:“你怎么下床了……”
江祁景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重复地问:“你要走了吗?”
因为刚才那一瞬的动作过急撕扯到了伤口,男人脸上的血色仿佛被抽干, 几乎呈现透明。抓着门把的手指用狠了力, 似乎是在想办法缓解疼痛。
云及月咬了咬下唇:“你不是说你需要休息……”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
像一只受了伤, 连舔呡伤口都没了力气的猛兽。有点可怜。
仿佛之前将她拒之门外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不再和病患争论, 连忙走进了病房。
里面白茫茫得没有一点烟火气, 看得人不太舒服。
云及月几番思索:“你应该让医生添点绿植,可以是多rou,也可以是花。”
江祁景的眼睛里立刻覆上一层薄光:“你要送我的话,什么都可以。”
“……”
她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看着江祁景这幅病恹虚弱的模样, 她还是把这泼冷水的话收了回去。
男人关上了门,重新坐回病床边。
云及月看得于心不忍:“你要不然先躺下吧,这样坐着很容易压到伤口。”
江祁景非常听话地躺了回去,眼巴巴地问:“那绿植——?”
“我下次带给你。”
云及月坐在小沙发上,贝齿纠结地碾着唇瓣。
半晌后,她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你的伤……我真的不知道是我手误了还是怎么回事。总之——非常对不起。”
昨天她被满手的血吓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实在记不清楚。
但无论如何,她的修花剪刀伤到了江祁景是不争的事实。
江祁景眼里的薄光又一次暗了下去。唇角掀着一个很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