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性子,连家中都瞒着绝口不提,恐那娘子身份有些不妥,就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没想到陈元卿闻言看她,温和道:“母亲倒是疼你的。”
就她当初闹着要嫁给袁固,母亲不愿,最后还不是应了。
陈令安被他突如其来的架势吓了一跳,陈二郎何时这样说过人话,还是用这骇人的语气,忙开口道:“二郎,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陈元卿摇头:“暂时没有。”
“反正话我已经与你说了,母亲那儿,你自个儿看着办罢。”陈令安懒得再跟他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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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十五年二月初六,省试。
各举子由礼部贡院正门验明正身后方可进入,举子连考四科,诗赋、经义、策、论,三天后方能出考场。
不只他们,三天内,就是主考官在内的监考官员们也不得离开贡院。
姚修站在队伍中间,等着前面举子搜检完。这已经是姚修第三次踏入贡院中,他十七岁时中举,十八初进贡院。便是如今,他也不过才二十四,比这考场中大多数人年岁都要小。
当然也有比他年轻的,像方才进去不久的那位临安府永安县举子,今年堪堪二十。
不过更令人讶异的是站在知贡举顾徽身后的那官员,看着尚年轻,却已能站在那位置,顾徽侧身与他说着话。
他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官家早发榜过的,姚修听见旁边举子与人小声说着话:“那位该就是九年的探花,他当年二十便入了馆阁。”
“你难不成忘了人家还是世袭的一等国公。”
姚修抬头望去。
主殿前站着官家派来的官员们,陈元卿穿着朱色袍服站在顾徽身后,贡院内此次参加春试的举子足有数千人,虽说监考,却也不用他们亲为,走个过场巡视便是。
他一眼便认出了那人,那日出现在陶幼金院中的人,有这样的资本,难怪他会那般不可一世。
姚修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姚修的错觉,那人似远远往他这处看了眼。
待考生入场,顾徽方在主殿前的案上燃起香,祭祀过后与下面的举子们行对拜礼,考试这才正式开始。
第一场考诗赋,于姚修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略想了想便打算下笔。
身旁突然站了个人来,来人并不是巡视的差役,竟却是那人。
按着规矩,姚修要起身见礼,然而待他站起时,那人却已经转身离去。
陈元卿面无表情,步子却有些慌乱,要不是此刻在这考场里出不去,他当要把那妇人捉来质问一番。
她如何敢?如何敢这般戏弄自己。
男人念及那日比量过衣裳后无法言喻的暗喜,此刻更是恼怒至极,她偏生有这样的本事。
他已完全不记得那妇人当日说了些什么,他以为,以为衣裳合身……罢了,她果真没有半点心肝。
原来竟是给姚修做的。
她言之凿凿说不愿与他一处,权当听不懂他的暗示,却与他人私相授受。恐要回永安是假,哄得他松口另跟他人才是真。
陈元卿觉得可笑,待他走至殿旁时,眼底已经笑意全无,浑身犹似浸在冰水中般,靠近他都能觉出几分冷意。
“谦之。”顾徽坐在主位上许是瞧出他的异常,问了句,“可是哪里不适?”
陈元卿摇头,走到顾徽身边笑了:“大人,我无事,刚才略扫看了眼,今科人才济济,大人您功不可没。”
顾徽很是受用,指着身旁的空位道:“圣上也可安心了,谦之坐会儿罢,且还有两日。”
待三日过去,不止是考生身子受不住,连监考的官员个个都是面色难看,遣了轿子、马车来接走。
陈元卿让郑或将马车驶去麦秸巷。
郑或看眼已渐暗下的天色,大人今日从贡院回去,府中老夫人定要问及的,去娘子那处怕是不妥。他迟疑了瞬仍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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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金刚梳洗完,陈元卿人便来了。
他进了屋子也不说话,径自坐在榻上阖目半倚着,幼金在旁轻声问他:“大人,我伺候您洗漱罢。”
榻上那人迟迟没动静,幼金又站了会儿才听见他低“嗯”声。
她端了水来欲帮他把靴子脱去,忽叫陈元卿一把擒住手腕往榻上带,幼金脚下踉跄直接将水给绊洒。
“大人。”幼金唤了声,“我让王婆进来帮忙收拾……”
她下颚却猛地让人捏住,他倾身过来咬住她的唇,有些疼。幼金伸手去扒他的手,呜咽两声,男人没松。
幼金终于察觉出不对劲,这人在生气,也不知道自己哪处又惹恼了他。
王婆在外头听见幼金喊她的声,敲了敲门问道:“娘子?”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幼金不由地睁眼看向陈元卿,男人松了手,她揉着面颊对门后的王婆说:“没事,婆婆你歇着去吧。”
陈元卿盯着她面上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