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等着他一样。
陈令安瞥了眼陈元卿的常服和簪在发间的翠叶石榴金花,开口笑道:“二郎这会儿出门可是要去看花灯,也不知道是与哪家娘子,母亲正烦着你的婚事呢,让她知晓了定然高兴。”
“你管好自己的事便罢。”陈元卿淡淡看她。
“你当我愿管你。”陈令安压低了音,“看在姐弟一场我给你个忠告,莫要把母亲当傻子糊弄,等这正月过了,她可再由不得你忽悠。”
说罢也不管陈元卿如何想,让下人压轿,坐了进去。
京师上元节这日,无论男女少幼,人人皆去城中看花灯。因每年看得人太多,等灯会结束,又多添了“扫街”的习俗。
所谓“扫街”,便是举着灯在街头走几遍,若运气好,不定能捡拾到妇人落失的钿簪。
陈元卿许久没来,幼金原已穿戴好打算与王婆子同上街。
外头敲门声骤起,王婆听到忙跑过去开门,且扭头看了眼幼金,幼金冲她点头,果真是陈元卿站在门外。
“大人。”王婆子给陈元卿见礼。
陈元卿抬腿向幼金走去,她裹得严严实实站在院子里,男人伸手摸了下她的脸,指尖冰凉冻得幼金忍不住偏头。
“可是要出门?”陈元卿问她。
“正打算和王婆同去看花灯。”幼金应道,心中略闪过丝失望,去年便因着他没能去成,要晓得他今日来,便早些出门好了。
陈元卿颔首:“今日街上热闹,也该去瞧瞧的,我陪你去。”?
城中万盏灯明,武怀门附近更是由官家亲令人搭建灯山,“诗灯”、“彩灯”、“绢灯”、“水灯”,目光所及都是。
而那富贵人家的马车也不得不暂停留在小巷中,上不得街去。
幼金头上戴着帷帽,她有些戴不惯这东西,但与陈元卿走在一处,还是戴着稳妥些。
这人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个糖塠硬塞到她手里,上面都是糖浆,幼金左右拿着都不是,只得在帷帽下偷啃着。
街上人头攒动,陈元卿不大惯,低头看幼金,不动声色地把她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武怀门外艺人众多,幼金见那妇人相扑瞧着稀奇,禁不住开口问陈元卿:“大人,以前倒是没见过这的?”
她问的以前,是指上辈子她来京师,与现今还隔了两年。
陈元卿见着那便忍不住皱眉,脸上表情微僵,总不好说是自己觉得有伤风化遂上奏官家制止了。
且后头三皇子登基,也不知道为何,比他尤甚,更是看不得妇人浪荡,这妇人相扑便渐在京中消失。
幼金看到精彩之处跟着众人连连拍手,又嫌不过瘾,掀了帷帽瞧去,连这人还站在身边都忘记了。
陈元卿瞥见她的动作,话到嘴边生生咽下。
却不知两侧酒楼中,那娘子被人推搡在窗棂上,看着衣冠尚整,身后一下又一下蛮横地耸弄着,因在高处且暗,谁也未曾注意到他们。
男人毫不顾忌,几乎要把她身子给撞散。
“赵三!你不会轻点儿,就你技术这么些年偏没得一点长进。”娘子嗔道,手往下摸着,“要不是这处使着尚可,真不想与你做了。”
身后那人哪里服气,可这妇人说的确是事实。他从知人事起都只有妇人伺候他的份,何曾费心讨好过妇人。
好容易屈尊纡贵待这妇人,她哪里领过半分情。
念及此,男人愈发加重了力道,然而这妇人又低呼了声:“二郎!”
“陈令安,这又是你哪里来的姘夫,真当我是泥捏的性子,偏在我跟前提他。”赵邺恼怒道,手的扣着她腰肢,胯下粗长的阴茎戳挤开肉穴,完全塞入又拔出。
却冷不丁让妇人重重掐了下腿根处:“你莫动!陈二郎他怎会来此?旁边那娘子又是哪家的?”
赵邺一阵吃痛,被迫顺着她的眸光望去,竟还真是陈二?他不是惯来不喜欢凑这热闹,就算是陪自己也不肯的。
陈令安待要再探,叫赵邺一把抱离窗棂,顺手给掩上了。
“赵三!”她呵斥他。
“陈二他在府中又跑不了,你回头问他便是。”赵邺将她翻过身来,这妇人明明在自己身下,却总是心不在焉,“我派人去那庄子上送了多久的信,你才肯出来见我一次。”
陈令安笑着看他:“赵三,你若再说这话,下次我便不来了,你府中妻妾成群,难不成还缺妇人?”
赵邺盯着她不再说话。
陈元卿与幼金两个直到深夜方归,陈元卿手中还拎着盏兔子花灯,方才猜灯谜赢来的。
王婆给他们留着门,幼金端了水来伺候陈元卿梳洗,让男人一把扯住:“一起洗便是。”
这冬日里小门小户谁家舍得天天沐浴,幼金更是不愿意在他面前用水,她扭身往外走,陈元卿倒没强迫她。
幼金上床时,陈元卿手中正拿着件男人的衣裳,他暗自伸出胳膊比量下,嘴角似扯了扯:“你手艺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