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蓉蜷进柔车欠舒适的双人沙发里,看着闻音斯斯文文地吃着牛排饭,开门见山地问:咋样,思考了一夜,想对那小鲜rou如何?
咳咳咳闻音知道她会问的这么直白,但还是呛了一下,忙喝了口桃汁,顺顺气。
能如何啊,昨晚都和人家一起观摩教育片啦。
顿了顿,她还是说:还没想好,他去见习了,最近没时间纠缠我。
曾蓉忍不住翻白眼,看她说话犹犹豫豫的就知道有鬼,这女人真是越没谈过恋爱的突然来个称心如意可又比她要小的就越闷sao。
那上次那个许先生怎么样?天文系教授,人长得也不过,只比你大两岁,你自己也见过了,文质彬彬,温温润润的。你俩要是成了,对你的写作方面还能增加帮助,可比什么在校还要见习的医学生好多了。要不我帮你把他约出来吧。曾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决定给闻音加点调味剂,翻出手机号码就人家许先生拨了过去。
速度快到闻音伸手制止都来不及,电话已经嘟嘟响了好几声,最后被接起来,一道温润的嗓音很有礼貌地喂,你好。一声。
曾蓉在那边许先生许先生地叫,并且自作主张透露闻音最近不舒服。这通电话打了没多久,但却让闻音生出一种错觉,原因是她剩饭了。
香喷喷的牛排饭到了嘴里如同嚼蜡,冰凉可口的桃汁喝起来像凉白开。
曾蓉好好好,有空约地挂了电话,一副看戏的神色盯着她。许先生的微信消息随后而至。为昨晚的电话道歉,并说不知道她不舒服,但是他人最近在外地出差,只能等回来再请她吃饭。
她能怎么办呀?只能说好呗。
回完了许先生的信息,闻音的小嘴撅起来,有些不悦地道:我也不喜欢许先生,不想消磨他的时间。
曾蓉在那边笑的花枝乱颤,笑到最后都提不上气来,闻音过去给她拍背顺气才缓和了些。曾蓉说:你呀,死鸭子嘴硬。
嘴硬?
是不喜欢许先生嘴硬还是对方儒这件事上嘴硬?
闻音眼皮子一掀,不知道了。
虽然她勾起了那么点邪胆子,理智却尚存。
***
小方,四号楼七楼七号房四床的病人麻烦你去看一下嘞,记录一下她的情况。
市第三医院里,九点才来报道的方儒一打完卡换完衣服就被护士长刘筠叫住了。
哎,刘姐,我马上就去。方儒抱着记录本应了一声。虽然接待台的女护士刚调戏完他,待听到这句话,又开始低低站了起来。
方儒见习的第三年,四号楼七楼七号房四床的病人居然还在,并且已经打探到了他来见习的消息,简直就是指名道姓的要他去。
那是一位不到三十五岁的女性,患有卵巢癌,做过了手术,但情况不怎么样,一直在留院。家人除了母亲还在坚持,基本已经放弃了她。
他抱着记录本往四号楼去,路上给他小舅发了条消息。
打钱!
一到七楼就有大量的目光落到方儒身上,彼时他带了口罩,套上了白手套,怀里抱着夹着记录本的纸夹板。
到了七号房的门口,里头的女人女孩眼睛都发亮了。最激动的还属四床的病人。方儒敲了门才进去,一个病房里有四个床位。
因为是夏天,外面阳光明媚的,大家都打开了窗户透气,屋里也是格外的亮堂。这间房里的基本都是女性,大到四五十岁,小到十岁。
方儒一一打招呼过后,坐到了四床病人病床前的小凳上。那个姐姐患有卵巢癌,发现的时候已经进入晚期,在医院耗了五年的光Yin。
人变得很瘦,面色苍白。但今天似乎特别高兴。
方儒坐下来走了基本的流程,做好记录。
一套流程走下来,他又在病房里留了十五分钟,同那位姐姐交谈了会儿,回程的时候,小舅还没给他回复。时间早就转到了快十点半。
他拿着手机翻开了微信,思考着要不要给闻音发个消息过去。但是握了半天又忍住了,事情进展的还不错,他应当适度放松包围圈,给她喘息的机会。
时间一拖拖到了周六,小舅闵城将约定好的钱拨到方儒支付宝里,但小孩这几天加班加失了Jing神。除了第一天工作还好点,后面都是突然歇一半就有情况发生。
他虽然想专攻妇产科,但并非每天来检查的人都很多,而且在见习期间,并不只是盯着一项。
许先生许临亓从x市出完差回来,当即电约了闻音。
提前一天收到消息的闻音几乎是没睡好。
周六上午十点,闻音去了趟书咖,又抱着漫画本看了会儿,直到和许临亓约定的时间,才驾着她那辆二十几万的红色款阿特兹驶去商业街的咖啡馆赴约。
为什么同许临亓约在这里呢?
因为这里人多啊,公共场所,虽然有可能碰到熟人,但她私心里并不想将许临亓约在她的书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