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风声正轻,门口处隐隐传来几道稳重的脚步声。
太子哥哥!只听一道绵软的声音响起,玉珠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身影,高兴的迎了上去。
少女一袭桃红色芙蓉攒花裙,身披锦绣云纹帛,行的是娉娉袅袅,一派明媚娇艳。宫女将她的一头青丝盘成百花分肖髻,发髻两侧各簪了一枚衔珠红玉簪,通透的玉泽与一点朱唇交相辉映,更衬得少女玉颜艳春红,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昭华殿琉璃彩光四射,沈墨青的目光掠过日下柔和的光晕,看见少女言笑晏晏的款步而来,在一团花团锦簇中,似晴春枝下翩翩而来的桃花,犹如画景风光,令人见之不忘。
而玉珠却在走近看到沈墨青后,脸上的笑容微僵,她的口气立马变得有些嫌弃道:你怎么在这儿?
沈墨青闻言冷笑一声,把头扭开,不再看玉珠一眼。
沈玉珠与沈墨青是同胎的双生子,模样自小就长得极为相似,只不过一个长成后愈发夺目艳丽,一个更加Jing致迷人。两人好像自打娘胎起就不大对盘,皆因下人嘴碎,说他们的母妃是因难产而死,于是二人就互相认定了对方是害自己母妃丧命的仇人。
小时候两人一见面,说不了三两句就开始动手,你掐我我掐你,沈玉珠往往不敌墨青的锋芒,一旦败下阵来就开始嚎啕大哭不止,扯着身边的下人就要找父皇告状,惹的皇帝沈城头疼不已。最后迫于无奈,两人被分开教养,沈墨青由皇后代为培养,而沈玉珠则被皇帝亲手带大,宠的愈发没形。虽说现在两人倒是看上去稳重了些许,不过这也只是沈墨青单方面不与玉珠计较的结果罢了。
沈庭韫将玉珠不停变幻的脸色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和惹人喜爱。他目光专注的看着身前的曼妙人影,轻叹一声:孤也是后悔了,早知墨青这么惹的珠儿注意,连太子哥哥都看不见了,孤定是不会让他带着礼物来了。
沈庭韫肖似父皇,玉质温润,清雅高华,玉珠自小就对他有难得的亲近之意,但此时的她还是被沈庭韫毫无边际的话给噎住了。她什么时候注意沈墨青了?她那是想一脚把沈墨青的猪脸给蹬走好吗?沈墨青修炼了八辈子都没修出的善心能给自己送什么礼?送死仇的终吗???
面上未显,沈玉珠含着一汪秋水般的眼睛朝沈庭韫撒娇道:太子哥哥真是太疼我了,其实我只要太子哥哥的礼物就好啦!
话音未落,玉珠又扯着太子的袖子向前快走了几步,踮起脚尖在沈庭韫耳边嘀嘀咕咕的说道:下次太子哥哥自己来就好了,我可不喜欢见他。
少女沐浴后的馨香渐渐萦绕在太子的鼻尖,挥之不去。凑近了看,雪白的肌肤和玲珑有致的玉ru在贴身的衣裙下隐约可见,太子微笑的应和着,眼底却划过一抹暗沉的深色。玉珠没有注意到太子的手在她靠近时自然而然的抚上了她的后腰,因此也并不知晓他们二人的姿势在外人看来,会像一对年轻男女在相拥厮磨。
玉珠说着,突然心头一跳,一种仿佛被毒蛇幽沉的目光窥视,遍体笼上了森冷而诡谲的寒意。
怎么了?沈庭韫亲昵的伸手捏了捏玉珠的小脸,将玉珠刹那间的分神又吸引了回去。
太子哥哥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脸上,如同他人一样亲和,玉珠一时忘记什么时候两人凑的这般近了,干净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尴尬,随后立即捂住脸后退了几步,没事没事!
转头看去,就见沈墨青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是她的错觉吗?
沈庭韫看着身前避之不及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长大的妹妹让他更喜欢了,可这个妹妹好像不似从前那样动不动就爱黏着自己了。
只听玉珠有些懊恼的说道:哎呀,都快别站着了,我们先进去,说罢,拉起沈庭韫的衣袖往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沈墨青你不想进来的话,礼物交给宫女就可以离开了。
还没等玉珠说完,就见沈墨青步履如飞的越过了他们
再过两日便是她的及笄大礼,除了在西北驻兵的二皇兄沈晔,太子、沈墨青以及出城游历的三皇兄沈玉前和在外治病的四皇兄沈兰庭都会陆陆续续回来。玉珠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像跟二皇兄的感情十分要好过,只不过那人去西北多年,零零碎碎的印象早就被时间冲的差不多了,三皇子倒是个风流好玩的性子,只不过父皇一向不喜她和这人靠的太近,也就没了培养感情的机会,更别说四皇子是个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的病秧子,说来说去,这皇宫里和她感情亲近的皇子也仅有太子一人。
沈墨青被记在皇后名下,便顺理成章的培养成太子的左右手,整日为太子办事,若玉珠与他的感情稍微好点,也许是要为自家亲弟鸣不平的。
玉珠看着送入自己手中的一枚青瓷玉瓶,一脸的欲言又止:你们去通州回来,就给我捎带了一瓶药?
玉珠打开闻了闻,别的不说,这东西闻着还挺香的。
沈庭韫偏头咳了一声,看着一脸困惑的玉珠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