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小姑娘,平日里装的再勇敢坚强,只身一人在陌生的城,生病的时候总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身边。
点滴输到晚上,浑身酸软,嗓子疼的厉害,到后来甚至连咽口水都变得艰难,身旁的男人似乎睡着了,小姑娘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生怕点滴好了之后,他也不见了。
男人靠着旁边的椅子休息,恍惚间,被手上的一股力捏醒。
病床是,少女呜咽着,嘴里不知在嘟囔什么,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意辞?男人打开床头的灯,轻拍她的脸,是做噩梦了吗?
少女的泪水自脸颊边滑落,沾shi了他的手背,滚烫的ye体迅速浸染肌肤,烫的就像是落在他心间的印记。
妈、妈
少女喉咙里憋着两个无意识的拟音,林言舜凑近了听,才发现是这两个字。
时光仿佛回到那年拉斯维加斯的夏天,异国他乡的街头,夜风凄紧,少女被一群人围追堵截,她害怕的闭上眼,嘴里念叨的也是这两个字。
男人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唇舌爱抚的摩挲过她的泪,吻过那满心满眼的焦躁不安。
男人的吻带着爱抚,少女渐渐停了哭泣,放松身体,又接着进入梦乡。
急性肠胃炎来的快,去的也快。
第二天傍晚,女孩已经可以正常进食和说话了,为了保险起见,男人让她在医院多住几天。
没有工作,点滴还没好,躺在床上不能动,少女抱着膝盖,歪着头将脑袋放在膝盖上,偷偷打量那边正在办公的男人。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而认真工作的林言舜不仅是帅,而且迷人,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划了几下,目光淡漠的扫过屏幕,处理的可能就是某个价值上亿的新兴科技研究。
林言舜放下平板,朝她的方向看过来,问:饿了?
少女摇头。
男人看了眼窗外,橘色的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夏日余晖眷恋着不肯离开大地,天色还不算晚,便又问:想出去玩?
她还是摇头,你忙你的,我就是想看看你。
林言舜起身,来到她的床边,照例查看了会儿点滴,手背覆上她的额头,少女乖巧的任由他碰,呼吸间都带着香甜。
他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工作,嗯?
两人靠的那般近,男人伸手揽过她,小姑娘从善如流的钻进他的怀里,深吸一口气,贪恋着这股熟悉的味道。
少女闭上眼,胡乱找话题跟他聊天,林教授,开学你会教我吗?
我,林言舜顿了顿,教。
怎么了?听你这口气,好像不乐意似的。少女在他怀里睁眼,抬头,刚好对着他的Jing致下巴,滚动的喉结,鬼使神差的,她向上蹭了蹭,在他的喉结轻轻啄了口,莫不是林教授嫌我笨?
男人摁住她作乱的脸蛋,报复性的,在嘴角回亲了口,接着认真地问:意辞,你为什么要放弃华威大学呢?
A good question.江意辞摆好姿势,清了清嗓,一副说教姿态,林教授,您这就是崇洋媚外了。首先,海恩大学哪里比不上华威了?外国的大学就一定好么?作为国家培养的新世纪人才,我们要对对国家,对国人多一份自信。再说,海恩大学有您这般年轻有为的教授,未来可期,我相信我的选择不会有错。
非常标准化的一套回答,却不是林言舜想听的,但凭借着他朴素的语感,也知道姑娘刚才那翻话是拐着弯将自己夸了一遍。
林言舜剥丝抽茧,径自得出结论,所以,你放弃华威是为了我?
刚才还在说教的少女,瞬间红了脸,诶呀,林言舜,你就是这么归纳中心思想的?你语文老师谁啊?还在教书吗?知道了要被你气死。怎么会有你这么曲解作者意思的学生,这一届学生的水平不行啊我看抓教育啊,就得从基层抓起,就得从语文抓起
大概是为了掩饰尴尬,少女的小嘴嘚叭嘚叭说了一堆,却被林直男打断,你就说是不是?
被问得紧了,少女缩进男人的怀里,小手抓着他的白衬衣,蹭啊蹭,最后才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是。
男人搂着怀中的人儿,勾起嘴角,暗自思索,女人的话确实比阅读理解难懂,但也不是无迹可寻。
静默半晌,男人换了个话题,意辞,你来海市读书,家里人同意吗?
果然,说到这个,小姑娘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