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做题。
偶尔紧张,她还会当众出丑,实在令人深恶痛绝。
十月底,桂花落尽。
孔夫子像被银杏叶包围,金色的蝴蝶在寒冷的风中起舞,转了好几个圈,啪嗒坠入落叶堆里。
层层叠叠,堆出秋天的厚度。
学生们换上了秋冬校服。
蓝白的运动外套,罩住薄棉袄,混搭出“复古朋克”的臃肿感,大概这种时尚只有顶好的脸与身材才能驾驭。
最近,高二年级有个学弟在校园贴吧小火一把,正因为他穿棉袄外套校服,却穿出了超模既视感。
后来又听说,那人叫谢逸。
苏慕善闻言微怔。
谢臻穿校服的样子在她印象里已经非常模糊了,但她却笃定比谢逸好看得多。
12月底,又没那么多时间让她伤春悲秋,欣赏秋叶了。
因为,更令人头痛的事——月考,来了。
“善善,”秦思思搓了搓冻僵的手指,从门口考场表过来,“我在3号考场,你在2号考场,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去!”
苏慕善笑着称好,把复习资料塞进书包。
次日,天光大好。
明亮的阳光把照得校园的景致分明 * ,鸡爪槭红似火,银杏叶黄如金,池边尚未凋敝的柳树也像春天焕发生机时一样,散发着如玉的浅碧色。
语文作文恰好考了春与秋的辩证,窗外的景美,苏慕善应景而写,酣畅淋漓,搁笔交卷的时候,竟有种能考135高分的豪迈。
从2号考场出来了,她站在走廊上静候隔壁的思思。
双臂搭在走廊扶手上,望着天井里的一方晴空,以及“回”字楼对面的,她们班教室。
考完试后人流涌动,进进出出。
她本对这司空见惯的场景不以为意,就在秦思思拍了她肩膀时,她眸光却怔住。
一个人走进了她们班里。
驼色夹克,工装长裤,马丁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善善!走啦,不回去了吧,直接去吃饭怎么样?”
苏慕善回过神,一笑:“嗯……好呀。”
当天晚自习,苏慕善坐在教室背英语。
前面的座位压根没人,连草稿纸的位置都没变过,她舒了口气,疑心自己走火入魔,产生了幻觉。
次日考理综、英语,她每每从考场出来,等思思的时候看向自己班,也全然搜索不到,那人出现的痕迹。
此时此刻,他应该在江城备考,何须在意,回来参加这次小小的月考呢?
月考结束跟着是月假。
短暂的假日结束,贺惟在公告栏贴了本次的月考成绩,苏慕善站定在下面读分。
霎时,水磨石地板沁出了胶水,蔓延到足底,她与地面黏住,无法动弹。
他有分数。
他,回来过。
39-2
当晚,回宿舍。
秦思思又一次因为考试失利,在崩溃的边缘强撑着改错题。
十点多钟,尚未熄灯,有通电话打了过来,秦思思捧着手机在卫生间接了,没多久,里面传出哭腔。
“我真的不行了……我要崩溃了,我现在连考江大这个目标都达成不了。”
“你还是别安慰我了,耽误你学习和考清北的时间。”
“我不……可是……”
过了会儿,里面的讲话声也止息了。
秦思思披发半掩着脸上的表情,哑着声音,说要下楼一趟,顾不得还踩洗完澡后的凉拖鞋就走了。
直到熄灯前,秦思思蹑手蹑脚回来,冲进卫生间洗脸。
距离高考只有一百来天的高压时期,每个人都在学习暗暗较劲,另两个室友都在默默刷题,没有过问。
等她回到床上了,苏慕善用手机给朋友发了关心的消息。
苏慕善:没关系的,不是高考,就没到终点,下次继续加油啊。
秦思思坐在她对面,拿起手机:……我知道了,谢谢你,善善。
苏慕善:刚刚贺惟来找你了?
发过去,她悄然看了眼对面。
台灯的光芒在少女的脸上,染出 * 了几分娇俏,过了一会儿,苏慕善的手机才震动。
秦思思:……嗯。
秦思思:他跟我说不要想太多了,说他会帮我的。还说,不管他以后回去哪里,我都是他最开始出发的地方,他的计划里永远会有我。
苏慕善哑然失笑。
果然她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贺惟本人的保证来得实在。
苏慕善:真好。
秦思思:嗯?
苏慕善:你们很好。
学生时代最诚挚简单,不顾一切的感情。
大无畏到不害怕所有的时空差距,也要永远把对方放在自己规划之内。
眼看高中快要毕业,她学生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