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说要养徐怀鸣的狗,徐怀鸣紧张的,怕蒋南是要搞什么报复。蒋南说:看你那样,我又不吃狗rou,养着玩而已。徐怀鸣有点受伤地说,小狗不是养着玩的。蒋南把这一句话听进了心里,面上却YinYin笑道:你给不给?徐怀鸣想了一下,下决心地摇摇头。蒋南说:他要掉一根毛,我割块rou还给你,如何?徐怀鸣说:蒋南,狗本来就掉毛。
狗让蒋南领回了家,徐怀鸣带着笼子、窝、狗粮、狗玩具,大包小包地来蒋南这里,布置了半天,蒋南看他对狗这么热心,那狗见了蒋南,似是记得她,同上回一样地乱叫,徐怀鸣对它说:这是你新主人,小心她不高兴了打你。蒋南从后面踢了徐怀鸣一脚,徐怀鸣是蹲着的,蒋南踹在他尾椎上,立马趴到地上去,蒋南说:你这行的什么礼?徐怀鸣从地上爬起来,好半天没抬头,抬了头,对蒋南微微笑了笑,那样子,一看心里就没想干净事儿。
狗在蒋南家住了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里徐怀鸣也没来找,蒋南心想:要说他傻呢,他可Jing着呢,要说他不傻,却从来不晓得主动把握女人给他的机会。或许后者也是徐怀鸣Jing明体系里的一种,他总等着女人的主动。蒋南问他电话,说:你不来看看你的狗?徐怀鸣如梦方醒般跑过来,拎了不少的东西,蒋南给他开门,徐怀鸣说:狗呢?蒋南回头指指,在窝里安分地趴着。徐怀鸣说:怎么见我来都不叫。蒋南迎他进来,给他倒了杯水,狗一直跟在她的脚边,回来后蒋南坐在沙发上,指头点地,坐。狗一下子就坐下了。蒋南把水递给徐怀鸣,再回头伸手,狗抬起爪子要握,蒋南再指地板:坐。狗就坐着。
徐怀鸣看呆,他说:你怎么训的。狗还记得他,歪头跟他大眼瞪小眼,但迫于蒋南的yIn威,丝毫不敢上前。蒋南笑笑,靠到沙发上去,说:小狗本来就不懂事,你也不知道教他点好。
徐怀鸣怕蒋南给狗施行了体罚,蹲下去摸狗,看他身上有什么伤痕,然而狗身上油光水滑,养得好极了。它还亲徐怀鸣,一下下地舔他的脸。徐怀鸣笑了,几天不见,这狗在体型上又具了规模,让徐怀鸣抱着,一人一狗滚在地毯上,徐怀鸣穿着衬衫与长裤,长手长脚地躺在地上,棉袜挨着茶几腿,淡色的脸上笑得很纯粹。蒋南猜得他的心思,他天生是要吃女人饭的,一举一动总会想去讨女人的爱怜。蒋南的脚伸出去,是拨弄狗,然而把狗拨到一边去后,她的脚踩在了徐怀鸣的胸口,徐怀鸣立刻抱住了她,抱着她的脚腕,蒋南踢开他,脚尖从他的衣服下摆伸进去,踩到了他的实rou,暖和、厚实。徐怀鸣仰躺在地上,露着小腹,定定看着蒋南,蒋南的脚滑到下面,轻轻地踩他的下.体,徐怀鸣呻yin了两声,不再看蒋南,蒋南越踩越用力,徐怀鸣发出小狗的喘息。真的狗在旁边看着,大惑不解。
蒋南训狗的东西装在一只箱子,里面有一只防护手套,被咬得非常破烂,蒋南戴上它,徐怀鸣的脸贴在上面,沉醉投入的神情,好像恍然未觉他自己的美丽如何鼓舞观者的内心,他是一个全心沉浸的享受者,他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犯下怎样的过错,他只是想要性,想要这种快乐,他有什么错?徐怀鸣伸出舌头,舔蒋南另一只手掌,蒋南说:脏死了。徐怀鸣的嘴唇贴上去,吮吸他刚刚舔上去的口水,蒋南推开他,他又爬过来,抱着蒋南的膝盖,把头置在她的怀里,一声声叫着:蒋南、蒋南、蒋南。仿佛迷信着蒋南的一切。
蒋南怀孕后,徐母把小狗领走了,蒋南的Jing力有限,她怀孕又太苦,她妈妈说来住着陪她,给她做饭、帮忙,蒋南说不用,家里已经有两个阿姨,一个她请的,一个是徐怀鸣的远房亲戚。徐怀鸣很喜欢那只小狗,蒋南查岗,电话打过去,问徐怀鸣在哪,怎么这么晚不回家?徐怀鸣慢吞吞地才去看表,说他在他妈这,跟狗玩,忘了时间。
较为幸运的是蒋南生产过程还算顺利,徐父托了医院的熟人,早一周住进去,然后一直等到羊水破,那天中午蒋南罕见的好胃口,吃了很多,使得上力。蒋南自己不要顺产,也是托了医生留了名额。医生让爸爸去楼上接孩子,其他人接妈妈。旁边的护士说:生的男孩,七斤六两。徐父当场便含了眼泪,徐母扶着墙壁,哭得泣不成声。
蒋南跟徐怀鸣又重新在一起时,徐怀鸣的母亲听说,就从外头搬回来住了。徐怀鸣交了女朋友,虽然带着沉重的忧虑,徐父徐母表现的还是兴奋与期待,那种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与明显对这段关系悲观的样子,徐怀鸣看得很清楚,只是他一句也不说。暗地里,他们把蒋南打听透了,先是惶恐于蒋南的简历,之后又挑剔,她年纪不小却没结婚,是不是身体上有些问题,是否能怀孕。徐怀鸣听到他们在卧室的絮语,忍不住感到可笑,他这个条件,还能去挑剔别人?过一会他便不再有笑意,徐父徐母如此重视下一代的产生,是否因为他们无比渴望一个健康的孩子。在徐怀鸣十三到二十岁之间,他们一面看顾着他,一面尝试了所有办法去再获得一个小孩,但是统统失败,徐母绝经之后,他们才逐渐地接受这个现实:他们只有徐怀鸣这一个儿子,一个疯子,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