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接完电话回来,外婆已经在门口等她,面色Yin沈,花梨顿时知道完了。
外婆看到她,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大耳刮子就打过去。
花梨闪过第一个,第二个紧接着来,她没能闪过,一边脸颊顿时高高肿起,耳中嗡嗡作响,嘴里似乎还能尝到血的铁锈味。
不肖女!妳妈妈的葬礼,妳跑哪了?外婆厉声问。
花梨低声说,对不起,我只是出去接个电话。
妳还有借口!一点都不知悔改!听完她的回答,外婆更气了。
花梨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每次大人问问题,小孩老实回答后,他们似乎更生气。
直到现在她仍旧不明白,大人如果不想知道答案,又为什么问,得到解答后又更生气。她仍旧不懂,但已经习惯了。
所以花梨当了一辈子不知悔改的坏孩子。没人告诉她何谓对错,何谓是非,有日本渣男父亲和不负责任的母亲,她从小接受的都是来自外婆的辱骂和责打。
求学阶段,她长得漂亮又不会看人脸色,不知道怎么正常的与人相处,人际关系一塌糊涂。她的人际关系简单而言就是论如何讨好别人和被孤立。
同侪间的压力和矛盾,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变得更残酷了。
她交往了一个男生,她本来不喜欢他,但他待她很好,然后她就答应跟他交往了。他哄她上床,并把这件事跟他所有的兄弟们炫耀。
我上过校花,随便哄一下就上手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男孩得意洋洋的说。
有人起哄,男孩还透露更多细节,她是第一次,像一条死鱼一样,也就那样吧,没什么意思。
男生乐于听闻这种事情,将高冷的校花拉下神坛,仿佛她贱得像婊子一般,就算是满脸烂痘、肥得像猪的男人都能上她。
班上的女生,很多都有男朋友,很多都偷尝过禁果了,这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很多人私底下还会交流跟男朋友上床的细节。
她的遭遇本该令女生同情,然而没人同情她。
原因很可笑。男生在追花梨之前跟班上一个女生暧昧过,他曾经放话说喜欢她,班上的人早就默认他们迟早是一对,结果男生私底下又偷偷和花梨在一起。
花梨也不是故意和那个男生在一起的,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她没有使用社群网站,没有任何社交帐号(因为外婆不允许),那些在网上小群体讨论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独来独往,生活三点一线。除了令人嫉恨的美貌以外,没人真正了解她。
所以事情爆发后,她成为男生嘴上好上手的婊子,女生眼中的小三、贱人、绿茶、白莲花。
这些事情无疑地传入班导耳中,很快地,外婆也知道了。
花梨的外婆已经养出了一个废物一般的女儿,但是自己的女儿终究还是心疼的。然而别人的女儿她就一点都不心疼了,即使那是她女儿的女儿,她的外孙女。
她原本就认为花梨是个坏胚子,有那样的父亲,这个流着渣男血ye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正常呢?
这件事的发生无疑应证了她的偏见,她更仇视花梨了,动辄打骂,时常说她自甘下贱。
没人关心花梨,在家或在外,花梨都无处可逃。所以听闻大晴的遭遇,她无法置身事外。
对大晴,除了女人的怜悯心,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病相怜。
她遭遇过这种社会性死亡,她自己熬过来了,她明白独自面对的痛苦。她时常回忆过去,如果有一个人在那时愿意对她伸出援手,日子都不会如此煎熬。
她希望可以弥补过去。
拥抱大晴,就是拥抱自己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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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梨接完電話回來,外婆已經在門口等她,面色陰沈,花梨頓時知道「完了」。
外婆看到她,一句話也不說,一個大耳刮子就打過去。
花梨閃過第一個,第二個緊接著來,她沒能閃過,一邊臉頰頓時高高腫起,耳中嗡嗡作響,嘴裡似乎還能嚐到血的鐵鏽味。
「不肖女!妳媽媽的葬禮,妳跑哪了?」外婆厲聲問。
花梨低聲說,「對不起,我只是出去接個電話。」
「妳還有藉口!一點都不知悔改!」聽完她的回答,外婆更氣了。
花梨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習慣了每次大人問問題,小孩老實回答後,他們似乎更生氣。
直到現在她仍舊不明白,大人如果不想知道答案,又為什麼問,得到解答後又更生氣。她仍舊不懂,但已經習慣了。
所以花梨當了一輩子「不知悔改」的壞孩子。沒人告訴她何謂對錯,何謂是非,有「日本渣男」父親和不負責任的母親,她從小接受的都是來自外婆的辱罵和責打。
求學階段,她長得漂亮又不會看人臉色,不知道怎麼正常的與人相處,人際關係一塌糊塗。她的人際關係簡單而言就是「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