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建立了和平友好的炮友关系,一切都变得有序起来。
每三天,顾远山能够留在揽星斋一夜,解决双方生理问题,其他时间则必须回到东厢。若有突然需求,也可以向林星辞预约时间,待琐事不那么繁忙后,再抽时间相处。
他甚至得到了一张林星辞的本月行程表。
“......”顾远山盯着那张花笺,嘴角一抽。
“没有异议的话,请今明两天来我房间,过几天我要去城南.......”
话没说完,眼前便罩下一片Yin影,林星辞一惊,下意识弹开身子。
只见顾远山越过书桌,两根手指拎起花笺,刷地一声,当着林星辞的面撕碎了。
“连上床都要规定时间,你不如再规定下,小爷硬的时候鸡巴多粗合适,Cao你多深舒服,舔你.......”
林星辞面颊涨红:“放肆!”
顾远山甩了甩碎花笺,嗤笑:“你当我全自动角先生呢?”
“.......我得去一趟城南的庄子,”林星辞眉心拧出细纹,“不能再拖了。”
顾远山:“我陪你去呗。”
林星辞嘴唇蠕动两下,没说出话来。
那张脸冷冷淡淡,肌rou都没抽动几下,却愣是表达出“憋屈”两个字。
“干嘛,你故意躲我呢?”顾远山乐了,凑到他面前得寸进尺,“昨天没爽到啊?”
“不是。”林星辞几乎是立刻反驳。
“那你怎么这幅表情?”
林星辞偏过头,看向一旁,不说话。
“说啊,”顾远山去追他的视线,毫不顾忌地耍流氓,“不说我亲你了。”
林星辞眼珠一动,头才跟着转过来,形成一个轻微地瞪视。他很少有这么鲜活的表情,显然是被顾远山的无耻气到了,起身就走。
顾远山被他瞪得摸不着头脑,嘀咕:“没事去什么城南啊。”
城南是出了名的花柳街,ji院、赌场、烟馆,比比皆是。生意危险,自然就聚集了一帮亡命之徒,商人再是重利,也没几个敢往城南发展。
母亲很有商业头脑,借着父亲的威名,在花柳街开了几家饭馆,狠赚一笔。
后来林星辞成了家主,赵宜夏一气之下撒手不管了,林星辞虽然能力出众,但家中事务繁多,他没有人脉,又失去将军威名的庇护,还是老太君出面,才说服赵宜夏重新掌管生意。
但经此变故,顾家对花柳街的控制力还是减弱不少,顾远山了解不多,也知道那是一笔烂账,林星辞没事往那儿跑干什么?
不过么,也不关他的事。
顾远山滚回矮榻,没心没肺地晃着脚丫子,抬高了声音喊人:“石棋呢,拿叠桂花糕进来。”
石棋猫着腰探头:“您不跟林公子一起去啊?”
“没看人家多嫌弃我呢?”顾远山也就是过过嘴瘾,没那么拎不清,闻言伸了个懒腰,“待会儿记得再拿壶好酒,就要.......林星辞珍藏起来待客的秋露白。”
那么贵的酒,少爷也真舍得拿出来祸祸。石棋啧舌:“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林公子和夫人反目,不愧是少爷!”
顾远山晃荡的足尖顿住,这才想起来,林星辞是为了让他搬回东厢,才跟赵宜夏闹翻的,结果到最后他也没搬走。
难怪林星辞刚才那么生气,原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城南正乱着,”石棋越想越美,嘿嘿笑道,“林公子平时那么傲,这回可有苦头吃了。”
顾远山倏地从榻上抬头:“什么意思?”
石棋一愣:“您不知道?苏陈在抢地盘,死伤了好些人,还逼着顾家站队。两家杀眼红了,林公子过去不论站谁,另一边都会蓄意报复,自然......诶,少爷你去哪儿?”
顾远山已经走到门外,摆摆手:“城南别院。”
“啊?您不喝酒啦?”
“带上,”他笑了笑,随口道,“别院有两口不错的温泉,我去玩玩儿。”
石棋:“???”
*
水面雾气氤氲,玄黑大理石铺就汤池,映着午后阳光。
顾远山撩了撩泉水,扭头往书房里看。
别院最小的温泉在院子正中,只隔一座假山就是书房。这个时间,正是林星辞忙碌的时间。
林星辞的声音质感很特别,清透如山泉,又因为昨天过激的性事带了几分哑,每句话都像勾子,大老远就往顾远山耳朵里钻。
顾远山小指掏了掏耳朵,透过花树的缝隙,正大光明地偷窥起来。
屋里站了几个高矮胖瘦的男人,是花柳街几个铺子的掌柜、商队的领头、家里的管家,顾远山对他们有点印象,都是个顶个的人Jing,会算计得很。
下面的人汇报账目,林星辞就坐在桌前,一截单薄的后背挺得笔直,并不出言打断,只在关键处提点几句,声音不高,语调也不严厉,堪称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