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陷阱了流沙中。他难以启齿,可不愿再对她有半分欺瞒。他说:“工作。”
蒲郁点点头,“我就晓得。”
“我可以……”
他可以怎样?为她抛却一切吗?
蒲郁垂眸,“不,二哥,我们应该冷静些。没关系的,我理解,这也是我当初的目的。”
吴祖清迫切道:“你呢?”
“我只想平淡生活。”
似乎手上不做点什么事,就没法谈下去。蒲郁望了眼缝纫机,回头道:“二哥做衣裳吗?”
“不……”吴祖清改口道,“做罢。”
蒲郁抿笑,“你穿的什么呀,不像你了。”
“顾不上这些。”
“忙吗?”蒲郁从围兜里摸出软尺,尝试着靠近吴祖清。
后者牵住一截软尺绕在脖颈上,“很清闲。”
“蛮好。”
“小郁……”吴祖清似在哀求,但他也不知该哀求什么。
二人之间只有半只鞋的距离,靠得委实太近了。蒲郁猛地侧身,走开两步,又踅去门口。她出门将挂牌换到“Clo色”一面,缩回身将门房锁死。
还以为人走了,吴祖清松了口气,“小郁?”
蒲郁疾步跟到吴祖清面前,没有任何预兆地垫脚吻了上去。吴祖清几乎被动地承接着汹涌的吻,他渴望这个吻,但他认为不适宜。为她,她该有多少怨与委屈。
电风扇依然旋转着,却散不了眼下房间里骤然腾起的chao热的氤氲,二人交互着shi漉漉的喘息。吴祖清溺于其中的同时又感到空前的燥渴,他试图唤醒她,“小郁……”
蒲郁不回话,空出手解领口盘扣。
蓦地,吴祖清握住蒲郁的双臂。蒲郁怔怔地,巨浪般的难堪席卷上来。
静了片刻,蒲郁甩开吴祖清的手,含着愠怒解开前襟到腰际的盘扣。旗袍垂落到地上,她接着脱衬裙。啪嗒,连胸衣也解开了。
蒲郁怔住片刻,甩开吴祖清的手,含着愠怒解开前襟到腰际的盘扣。旗袍垂落到地上,她接着脱衬裙。“啪嗒”,连胸衣也解开了。
吴祖清无措地半举双手,似缴械,再次喊起她的名字,“小郁,我不是想——”
“我想。”蒲郁定定看着他,“我空窗太久,寂寞难耐,遇见顺眼的先生就睡。”
吴祖清攥紧双手,指甲陷进了手心也感不到疼痛,只有复张开手时微微的麻痹感。他不愿再忍,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苦涩与无理性渐渐充盈口腔,他的外衫在迷离中剥落。
……
蒲郁完全沉浸在当下了——“二哥,我要你。”宛如女巫,她对他耳语蛊惑的咒语。
锒铛一声,手边的剪刀拂落地,她惊骇地望着后门。
吴祖清一下将蒲郁圈在怀中,转头看去。
门半敞开,已不见小孩踪影。
温度散了大半,他缓过呼吸,道:“不了罢。”
她却握住了那处物什,勾人抬眸,“关门。”
“小郁,我们不必……好吗?”
蒲郁很难说清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急切地想与他寸寸紧合。也许是确证,确证他们无隔阂,确证她的心意不变。
因为,看到他的瞬间,她就想逃,逃离港岛去别处。
她说:“不好。”
关好后门再回到她跟前,躁动平息些许。但蒲郁令他“进来”,他进来了,且是拦住她腰肢的长驱直入。
……
木桌摇晃,簿册与杂物震起半寸。尘埃弥漫。
他们大汗淋漓,宛如在密闭的灰炉里。
门顶的玻璃隔扇见不到一点儿光亮了,天荒地老,他们各自夹了一支烟。
“你走罢。”蒲郁说。
吴祖清顿了顿,“你,不打算再见我了?”
“对。”蒲郁套上衬裙,眸眼澄澈,“二哥,我太想当然了。原来我是会变的。”
她笑了下,“我不爱你了。”
吴祖清掐灭烟,穿上衣衫,对挂在墙上的一面巴掌大的镜子梳头。他戴上眼镜,末了说:“我对不起你。”
他能讲的也只有这一句了。他没颜面请她多给他时间,那么多的时间与机会,他一次次错过,他消耗了她的光Yin,甚至灵魂的容余。
吴祖清离开了,蒲郁转头去找念明,解释方才的一切。还有兄弟俩的问题等她“审理”,她的日子成了真实的日子,不要再坠入浓烈纠葛。
小小的空闲里,她想他不会再来了。他是那种真身在云端的人,她已将话说绝,他定然不会做让彼此为难的事。
没过多久,蓓蒂与阿令抵港。她们事先联络好工作才过来的,但暂住蒲郁这儿,为了让念真慢慢适应“新阿咪”。
蒲郁忽然出口:“你二哥在九龙那边。”
蓓蒂一顿,道:“我知,昨日他来医院,我们见了面。”
阿令端着筲箕走来,塞给蓓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