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依出差回来,先是带着买的礼物去了林聿家,正值工作日中午,自然只有林棉一个人在家,不过她也不是为了见林聿。
我这次去那边工作,顺道买了一些衣服,看你身材和我差不多,也替你挑了几件,不要嫌弃哈。
怎么会?林棉还不至于不识趣到这个地步,谢谢你。林棉拿起一件,看起来就不便宜,牌子虽然她也没见过,质感和剪裁都高级,她在制衣厂打过一小段时间工,懂点皮毛。
蒋依依看她神色,马上说: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你哥的钱。
你好福气。林棉说。
什么福气。你不都知道你大哥这个人有多难追。
嗯。林棉怎么会不知道,追他是热脸贴冷屁股,拍马屁都容易拍到马蹄子上,吃力不讨好。
好在,我这个人就是一样,认准了不会回头。蒋依依轻快地说。
难怪他喜欢你。林棉说。
是啊,他怎么可能还会喜欢现在的自己,对他来说,自己现在那偶尔的癫狂都显得那么憔悴无趣,勾不起他半点兴趣,简直和过去判若两人。
林聿知道有些决定必须下,比如断了她和自己的念想,比如将她的生活推向正轨。错误可以犯一次,再犯到第二次第三次,那就会产生任由其发展至无法挽回的希望,共同沉沦直到覆水难收。
晚上蒋依依给林聿打电话,听到电话里飘出的的音乐,低沉沙哑的男声,知道他喝了酒,嗨,你这和哪个小姑娘鬼混呢。林聿笑笑:应酬。他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要撒这个谎,我们搞金融的,你会不清楚?撒谎原来真的会下意识去补充细节。
蒋依依也不多说:今天去你家了,给你和你妹妹带了点礼物。
嗯。林聿顿了顿又说,谢谢你。
蒋依依不喜欢这种回答:不许这么客气。
好。听你的话。
蒋依依听他这么说就很高兴:早点回家啦!你妹妹一个人在家。
挂了电话,他想自己戒酒都多久了,最近为什么又破戒。为了谁,还能为了谁。醉后,他心里的答案倒是清晰。
想接近她但是又不能接近她,因为他是她大哥。真是好一个哥哥的身份。
因为是她哥哥,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走进她、了解她、爱上她,也因为是她哥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被允许得到她、拥有她、在众人中亲吻她的人。
他不用和谁争,他连出场都没资格。
洗完澡,林棉换上了蒋依依送她的那条看起来就很贵的丝绸吊带睡衣,她说自己也穿这个牌子。
她站在镜子前吹干头发,又仔细打量自己的身形,在光滑绸缎的遮掩下,她感觉自己也没有那么干枯了,她摸过去,Jing致的锁骨、薄薄的肩膀,挺立的ru房。
还缺点什么,她想到林聿送她的一套口红还有其他化妆品,确实大方,还都是Jing心挑过的。林棉却只将口红涂上,镜子中的人便立马不一样,头顶上的光泄在她身上,犹如金色的细沙洒落,光彩照人。她眨着眼睛,也能眼目含波,巧笑倩兮。挤眉弄眼了一阵,她却陡然泄气,或许看起来还可以,可她自知这是具提前衰老的身体,谁也不会被它吸引,况且是那个知晓过它曾多么动人心魄的男人。
听到雷声,林棉走到客厅,望向窗外,闷了一天,外面又刮起了大风,厚厚的云层挡住月亮,似乎要有暴风雨。又是不得安生的一晚。她犹豫着是否要给林聿打电话。
林聿叫了代驾回到住宅区,乘电梯时就感觉自己视线模糊,意识游移,濒临断片。天怎么这样闷,他焦躁地脱下外套,单手扯开领带并松了胸前的几个扣子。好不容易撑到把家门打开,里面一片漆黑,就客厅的小夜灯亮着。
好像有女人站在客厅,那身形,那睡衣,有点眼熟,是依依吗?她有自己家钥匙。
他把外套搭在椅背,踉跄地走过去,从女人身后抱住了她,轻轻地喊:依依。
林棉先是被这背后的拥抱吓了一跳,继而感受到从那胸膛里传来的温度和心跳,闻到了似有如无的酒气。
林聿,放手。林棉去掰他围在她腰那里的手臂,却被箍得更紧,整个人陷在他怀里。
我很痛苦。但是他不能说,不能和她说,他还爱着谁。他的确是个彻彻底底的垃圾。
林聿,你要点脸。林棉艰难地在他怀里转身,不忘讽刺:你喝醉了就这副鬼德行吗?
今晚这个女人讲话怎么这么可恶,像极了他那个妹妹,他妹妹林棉着实讨人厌,在外面几年了连一个电话都不肯打给他,给他台阶下是会死?那个女人是怎么忍得住的啊?
林聿,你再不放手会后悔的。这是她最后的警告。
后悔什么?这世上让他后悔的事可不少。
林棉等了几秒,注视着他的眼睛,在心中默念倒数,终于在最后一秒吻上他的嘴角。
她的手指颤巍巍着摸过他的喉结、下巴,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甲轻轻刮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