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学姐们,总共四十个人。
足可见宗教学往年的人丁凋零。
至少一位学长在看到‘人丁兴旺’的大一班级之后, 就忍不住感慨:“时代变了啊。”
“此言怎解?”有人开始和他搭茬。
和仪没随身带多少东西, 只背着一个旅行包, 手里拎着个纸袋子, 随手旅行包塞到置物架上, 毛望舒就亮着眼睛扑向那个大纸袋。
学长叹气道:“咱们宗教学那一向是校内有名的人丁凋零, 我们这一届总共才五个人, 一桌麻将另一个,是不是老周?”
周学长穿着样式略古朴的对襟外套,头发用木簪子盘着, 正笑着与陆离玉等人见礼,听到这话随口答:“怪我怪我。”
学长眨眨眼,有些疑惑。周学长指向正美滋滋和毛望舒分着零食的和仪:“怪我不如和师啊,这叫什么?偶像效应是吧?”
“哈哈,不敢不敢。”和仪笑眯眯摆摆手,把一盒鸭脖提了提:“您是……全真道?”
周学长也笑眯眯地,一摇头:“家传。这鸭脖好香哦。”
“那是,来,尝尝。”和仪热情地拿纸巾捧着递给他两块:“我家厨子的秘制配方,一般人做不出来,香辣的哦!”
她表情有些陶醉,江离满脸悲愤地看着毛望舒大快朵颐,泄愤一样狠狠嚼着豆干。
秦老师凑热闹一样地讨了块鸭脖尝了一下,眼睛一亮:“味儿真好。不过……你们家换厨子了?”
和仪摇摇头:“不是我爸妈养的,是我养的厨子,怎么样,手艺不错吧?”
“不错不错。”秦老师又拿了一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和仪嘿嘿一笑,相为玉叹了口气,盘着腿一副六根清净的样子。
“我亲爱的朋友~”毛望舒啃完鸭货又拿起了rou干,在相为玉、江离等一干受戒律约束的出家人面前来回地晃悠,嘴里还哼哼着。
“月亮啊,你就别去挑衅人家了。”卢津阳一副看不过眼的模样:“你说你这不纯找揍呢吗?江离他们就算了,为玉你也打不过啊!”
毛望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相为玉倏地睁开眼睛,神情温和慈悲地望向毛望舒,微微一笑:“贫僧会让厨房好生招待毛道长的。”
毛望舒下意识地瑟缩一下,瞪圆了眼睛看他一会儿,小声嘀咕:“老相你别这样嗷,我心里瘆得慌。”
相为玉笑得更加温和了呢。
和仪强忍笑意,打断了他们俩:“你们够了!”
她斜睨毛望舒一眼:“普济寺离茅山可不远,你不希望你姐姐杀过去揪你耳朵吧?”
毛望舒整个人都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嘟嘟囔囔地道:“多大人了,还带告家长的。”
她委屈巴巴地撇着嘴回到和仪身边坐下,毛茸茸的大脑袋不断蹭着和仪的肩膀。
整个车的人都忍不住往这边看来,相为玉眉眼透出淡淡的笑意来,摇摇头,继续闭目打坐调息。
说实话,毛家与普济寺的关系一贯不错,毛望舒和相为玉也算是自幼相识,毛望舒又是活宝一个,相为玉怎么都不会真生她的气。
不过毛凝眉一向看不惯毛望舒‘不正经’的样子,如果知道她去逗相为玉这位当代佛子,未来的佛门之光,只怕就免不了揪着耳朵一顿教训了。
巧的是,毛凝眉现在坐镇茅山,更巧的是,毛凝眉最近有与普济寺搞合作的想法。
所以她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杀到普济寺去了,到时候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毛望舒又得哭天喊地了。
和仪从容里的抽出一个拧紧的玻璃杯喝了口豆nai,拍了拍毛望舒的大脑瓜:“栗子糕吃不吃?有点干,不过很香。”
“当然吃!”毛望舒满脸即将英勇就义的悲愤慷慨:“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月亮啊,咱们就别走浮夸路线了。”卢津阳从后座伸长胳膊来顺了快栗子糕,一边啧啧夸着,一边对毛望舒道。
毛望舒摆摆手,表情未变:“男人,你懂什么。”
确诊了,霸总文深度中毒患者。
和仪慢条斯理地下定了结论,手指点点给作者投了是个深海□□。
她身边的毛望舒瞄了眼文名,好家伙,《霸道女天师与温柔画家》。
文名恶俗,不过……嘿嘿,我喜欢。
毛望舒露出一个略显猥琐的笑容,点开某绿色图标阅读软件,按照文名搜索摸了进去。
这一节车厢里被这一群人占了大半,其余的普通乘客眼神忍不住往这边瞟,毕竟这一群人里大多数都挽着发髻,听口吻还是要去普济寺的,又有人盘腿打坐,非常引人注目。
和仪靠着椅背,拢了拢身上深蓝色的披肩,微微有些出神。
其实临行前她特意去溯尘斋见了阿梨一面。
当时阿梨正板着张棺材脸睁着死鱼眼盯着两个在看东西的客人,毫无服务行业的殷勤态度。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