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也看到和仪确实没下重手她才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要贫僧祝您一臂之力吗?”看和仪已经挽起袖子略带嫌弃地向陈子洛的手腕伸手,蒲州上前一步,轻声问。
和仪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大师请。”
既然这里还有第二个人能搞,为什么她还要亲力亲为呢?
蒲州微微一笑,手下动作却不是如笑容一般的温和,狠狠地捏在陈子洛的手腕上。
和仪一手掐诀快速施咒,二指狠狠打在陈子洛手臂的几个xue位上,就有星星点点的黑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白瓷小碗里。
“啊!”小林大为惊奇,眼睛紧紧盯着那一道伤口,眨都不眨一下。
林毓中下意识地对那黑血生出不喜来,皱着眉,嫌恶地后退一步,却又忍不住紧紧盯着那边。
那黑血散发着极为难闻的腥臭味道,蒲州却完全不在意,手上继续用力,试图逼出那一只已经到了手腕处的蛊虫。
然后是漫长僵持,那蛊虫被推向前一步,下一刻必定又向后一步,仿佛陈子洛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一样。
和仪看着落在她垫在下面的小碗里漆黑浓稠的血,又看着那只来回进退的蛊虫,眉头越皱越紧。
“蒲州大师,您先稍让让。”
她终于开口,蒲州点点头,起身退后一步,和仪念咒催动银铃,银铃悬在她面前、陈子洛的脊背上,开始泠泠作响。
银铃的响声清脆悦耳,一声声从容不迫,林毓中和小林一直悬着的心竟然随着铃声慢慢放下。
然而那蛊虫伴着铃声,却越来越暴躁,开始来回摆动身体。
陈子洛本来心口已经不疼了,现在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汗又冒了出来:“林、林大师啊……”
“我名唤和仪,你可以唤我和师。”和仪随口道:“忍着。”
陈子洛被顶了一下,本来还有些无奈,下一刻就痛呼出声:“嘶——痛!”
毫不客气地说,比心口疼的时候还要疼。
和仪的面色却渐渐Yin沉起来,蒲州凝神细看,竟瞧见陈子洛背上由后心自四肢隐隐延伸出的血线来。
“看到了吗?”和仪问。
蒲州点点头,又有些迟疑:“这是……牵丝?”
“是,是牵丝类蛊,但不知道是什么。”和仪摆手收了银铃,小东西乖顺地回到和仪手边,在她腕子上轻轻蹭了蹭。
“起来吧,这蛊被削了一顿,暂时不会兴风作浪了。”和仪拉了陈子洛一把:“咱们进屋,好好聊聊,你是怎么招惹到兰氏嫡支传人的。”
蒲州有些惊讶:“兰氏?牵丝之术不是滇南蛊师一脉的绝传吗?”
和仪伸手捏了捏眉心,听到他的疑问,随口道:“滇南蛊师一脉有多久没有出世了你没有注意到吗?如今在都市中行走活跃的,多是黔省一脉。蛊道内的秘事,我了解的不多,也不好与你说,但有一点,现在普天之下,蛊师一脉,只有兰氏嫡支,不超过十个人会用。”
蒲州仍是不解,但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多问,只能点点头。
陈子洛刚才疼得冷汗直流,现在倒是好多了,因为和仪上手之后他心脏就不疼了,他对和仪也颇为信任,问道:“我这是……”
“是蛊。”和仪手在他肩膀上敲了两下,他顿觉通身舒畅不少,长长松了口气,惊讶之余,看向和仪的目光也愈发尊敬。
“你心口疼是蛊虫发作,现在不确定的是你做了什么引发蛊虫发作,或者蛊虫发作有什么前提条件,只有知道了这些,才能确定蛊虫的种类。这蛊如果由我强行引出,会伤到你的根基,现在,咱们仔细想一想,这个蛊的来处,我尽量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和下蛊的那边打个商量。”
茶几上的茶水有些凉了,和仪拧开保温杯喝了两口,对有些愣愣的陈子洛问:“平时你都是什么时候心口疼的?心口疼之前都在做什么?平常有没有一直吃的东西?”
陈子洛听了沉yin半晌,小林已经道:“心口疼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中午,晚上爷疼过,那次在剧组把导演都吓坏了!还有一回半夜就去医院了,一天二十四小时,时间并不一定。”
“那就与时间无关了。”和仪若有所思,小林作为陈子洛的贴身助理,对陈子洛的吃穿住行都了如指掌,又继续道:“陈哥每天吃的东西大概都不一样,订餐的餐厅也不相同,但一般都是那几家,有时候也吃剧组的盒饭。哦,对了,陈哥固定只喝一个牌子的纯净水,但那水都是一箱箱买的,入口之前绝不开封的,一般陈哥不在,如果我离开他喝的那瓶水了,那就另开一瓶,那一瓶就不要了,所以一定没有被人动手脚的可能。”
和仪听了点点头,倒有些惊叹于她的细心。
陈子洛则:“发作之前,我做什么都有,还有的时候是在拍戏。”
“您刚才是在做什么?”和仪有喝了口养身茶,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被腌出苦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