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里曾记载过,古时相传有一种复活亡者的法子,是用至亲者的心头血、与部分Jing魄、身具功德的善魂投炉,集九种珍稀药材,混黄泉水炼成丹药,可以通幽冥、带回亡魂,亡者归身。这玩意应该是改进过的,我看里面有一点气运生机的影子,不过不浓,甚至染上了血气,应该是失败了。”
周兰听着,忍不住骂了一声:“丧心病狂!”
她看着和仪诧异的眼神,解释了一句:“我之所以注意到云鹤霄,就是因为他搞的那个成全亡者夙愿的项目,有几个善魂进了他这里就无影无踪了,他说是去转世轮回了,可有一个我相熟的,‘轮回’之后我特意询问了当地鬼差,什么轮回,直接消失了!在生死簿上的记载也平白不见了,那代表亡魂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了,冤啊!那可都是身具功德之善魂!就因为他云鹤霄的一己之私啊!”
和仪垂眸:“招魂吧,云鹤霄对林家的态度不对劲,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他妹妹……”
和仪压下心中的猜测,等周兰转身去招魂之后,才开始谋划这些生机气运。
两边“押送”生机气运的阵法被和仪破了,暂时的容器丹炉也四裂开来,这些生机气运涌出挤满了整个房间,和仪四下看了看,甩出了云鹤霄的那一卷红线。
云鹤霄已然魂飞魄散,他的法器也灵光不复,但搭个桥给这些不知去何处的生机气运引路还是可以的,毕竟那阵法说来有红线的一份。本属于林家的生机气运,自然可以顺着被和仪Cao纵的它回去。
这算是和仪能想到最为简单省事的方法了,但也十分耗费和仪的心神,毕竟是别人的法器,又有那么浓的凶煞之气,若不是和这阵法有关系的东西现在就能找到这红线,和仪是真不想动它。
等用完了,直接一把火烧了,免得落到心怀鬼胎之人手中,就是祸患。
至于一旁的那盏灯……和仪蹲下身,仔细看着,忽然眸光一闪,伸手从里头拿出一颗珠子来,仔细一看,和在林家挖到的盒子上镶嵌的那一颗一模一样。
和仪目光沉沉,将珠子收好,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等着周岚招魂成功。
“和、和师——”穿着道袍的年轻人声音放得很轻,小心翼翼地看着和仪,唯恐犯了她的忌讳。
和仪忍不住轻轻挑眉,问他:“什么事?”然后又忍不住补了一句:“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没!没!”年轻人连忙摇头:“一点都不可怕。”
不过配合着他有一点点怕怕的表情,一点都不可信就是了。
和仪忍不住一笑,然后又问了一遍:“到底什么事,说吧。”
“这些生机气运,为什么就顺着红线去了啊?”年轻人疑惑地问:“师傅说了,这等大自然生灵造化之物,非人力可以Cao控。”
“非人力可以Cao控,不也让云鹤霄吸来了?”和仪仰头看着那悬在半空的红线,“只是一份不愿惊扰自然的慈心罢了。而且,等闲术士虽然可以,却也不愿Cao控这个。”
“为何?”年轻人问。
和仪瞥他一眼:“你以为,与天地争造化是什么容易轻松的事情吗?即便一时成了,后续的反噬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风水先生布阵法尚且要掂量掂量主家的斤两,何况咱们本不是擅长这个的。云鹤霄已经得了报应的,他的感官灵识,应该已经没有全盛时期的灵敏了,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我敲了闷棍。”
年轻人听着和仪的形容,嘴角忍不住地抽搐,那边周兰忽然睁开眼睛:“云氏女否?”
“云鹤霄之妹,云清韵。”僵、或者说云清韵站了起来,动作僵硬地对着周兰点点头。
她说话的声音沙哑难听,好像在砂纸上打磨东西一般的粗粝,和仪忍不住皱了皱眉,却还是上前问她:“你和林毓成什么关系?你哥哥一心复活你你知道吗?为什么你会伤了你哥哥?”
云清韵僵硬的五官慢慢皱了起来,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
和仪沉下了脸色,告诉她:“你如果不想说是你的自由,但你哥哥动手犯了我的忌讳,我会在他身上找回来的。你招出来,林毓成有对不住你的地方,那你哥哥也勉强情有可原,虽然情节恶劣,我还是会把他安葬。不然……呵。”
这一个“呵”已经足够云清韵脑补出很多了,她纠结一会,暗红的眼珠透出些无辜来,又像是在自怨自艾:“我前年在酒吧里认识了林毓成,我们在一起了,我单方面地认为我们相爱了,他和我分手了。分手之后我发现我有了孩子,我打电话告诉他,他告诉我,他并不爱我,没有和我结婚的打算,也不打算在婚前先有了私生子。他要给我转一大笔钱,让我去打胎,还说会安置好我。我找他闹过,他没吃这套,我自杀了。”
周兰听得五官扭曲,这种故事能由当事人这样平淡地讲出来,可见当事人是放下了,可这放下的代价未免也太惨烈了。
“他没错,是我错了,我以为,有了这个孩子,我就能嫁给他,但他告诉我,他未来的妻子,不一定要门当户对,但必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