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把手往荣凤卿眼上一罩,凶巴巴道:“不许你看!”
“准你看我,不准我看你?”荣凤卿声音带着笑意。
水眉闹了个脸红,嘟囔着收手,她离了荣凤卿些距离,扯过碧罗帐的纱拉倒两个人之间,雾里看花隔纱看月般,两个人说起话来。
“你想说什么?”荣凤卿先开口。
水眉一愣,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是直觉想和他说话罢了。
聊些亲密的话,又怕这人经不起撩拨,还是说些闲话吧。
“你知道我师傅和鹰将军,有些什么往事吗?一个闷葫芦一个红辣椒,我两头挨棒子,都快好奇伤了,你和我讲讲嘛!”
荣凤卿但笑不语,只侧着脸觑着她看,云淡风轻的看着她心痒痒的模样。
“笑什么?我是找你聊天不是打哑谜的,哎呀你说出来,我保证守口如瓶嘛。”
水眉去拧他的脸,大概是明白了什么,气鼓鼓的趴起来,扒拉开纱帘对着他侧脸亲了一下:“亲了亲了,再亲一个,行吧!”
她怎么可能猜不出来荣凤卿卖关子的目的,就知道欺负她。
那人低沉的笑声透过纱帘听的清楚:
“堂堂镇西王,焉能为美色所惑?”
水眉又气又笑,恶狠狠的看他:“那怎么才能叫镇西王松口呢?”
“叫孤松口,得用美人亲自来撬。”
他语气暧昧,修长手指捏住水眉下巴,隔着那薄薄的纱帘一层,揉搓着她细腻的皮肤,轻轻点到樱桃上,惊鸿一掠,就松了手。
“那我就不问了。”马上懂了什么意思的水眉气的翻身睡过去,捂着脸蛋不再作声,她绝对不要再上当了。
荣凤卿没了动静,似乎是陷入了沉睡,水眉犹豫的悄悄翻身过来,撑起来身子俯身过去,轻轻的学着他昔日模样,头低了下去。
就一下…
忽然她下巴被人掐住,又重重的按下去了,她整个人不提防压在了荣凤卿怀里,荣凤卿顺势托着她,肆意起来。
水眉气的七窍生烟。
罢了,荣凤卿好不容易餍足了,松口钳制住水眉下巴的手,却仍然不放她。
“你无耻你无赖你臭不要脸你没羞没臊你…”
“嘘,”荣凤卿指尖碾上水眉唇瓣:
“你勾我的,小画眉。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像还真是哎…
水眉自认倒霉了,噘着嘴重新躺下,听见荣凤卿低沉的声音: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却还是放不下,那时候鹰枕戈还是个翩翩公子,少年得志玉马金鞍,和你师父在戏楼一见钟情,后来鹰家出事,他被流放西南,你师父性情中人,二话不说收拾包袱陪着他到了千里之外,后来鹰枕戈也算发奋,挣下军功抵了罪,又查清楚鹰家当年是被人冤枉,先帝开恩恢复鹰家爵位,大喜啊,鹰枕戈恢复自由身,迫不及待要在军中成亲,那夜灯火通明,西南三万兵马都在见证他们。”
“然后呢?”
“他未婚妻来了还抱着个孩子,是家人做主给他订的娃娃亲,鹰家出事后第一个悔婚,鹰枕戈成名后第一个站出来,说允许你师父做贵妾,和正妻同等待遇,你师父那个火爆脾气啊,当时一脚差点没踢死那个未婚妻,她滚在地上被锋利石块割破了脸,你师父撕了凤冠霞帔就扔到地上,一言不发不告而辞。鹰枕戈寻她不到,被迫娶了那女子,因为你师父把她弄破相了。然后就一直这样了,那女人到现在还没死,不过和死人无二无差了。”
水眉沉默了下来,这虽然很不理智,但是的确很筱如花,她一贯做事就是如此。能打不死那个女的都算她命大。
“那个女的在一天,我师傅就不会理鹰将军的,”水眉小声嘟囔:“真的,就算她死了,我师傅也不会再理鹰枕戈,她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她拎的很清楚,她对感情热的厉害,冷起来也快。你信不信?”
荣凤卿微微一笑。
水眉把脸埋到被子里,忽然鼻子一酸,她师傅当年一往情深肆意的很,却落得个晚年凄凉,在荣凤卿身边远比鹰枕戈难,她无依无靠的,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前途难测,唯有此刻,被褥衾枕是暖的。谁知道能暖多久?
“怎么了?”荣凤卿听她微弱啜泣声音,低声开口。
“荣凤卿,如果哪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你不要说出来,我感觉的到。我不会纠缠你,我也不喜欢你了,说放就放,我主动离开家,我们和平的分道扬镳,我不要你休书,或者贬入冷宫的诏令。咱们和和气气的分离,大家都别生气,好不好?”
她说话忽然带上哭腔,不知道为什么她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了,明明没有这样矫情,却总是难以抑制自己。
荣凤卿看着缩成一团的水眉,眼底满是怜惜和心疼,怎么会有她这样傻的人?
他觉得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生的貌美如花,往你怀里一扑,抬起清澈的眼,抱着你撒娇,河汉星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