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满月皎洁纯白,声音里满是哭腔,“我说喜欢你就是不冷静吗?”
男人闭了闭眼,似是在克制情绪。
气氛僵持了片刻,陈知言隐隐叹气,声音放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江恋扭头看向四周,的确有一些探究的视线萦绕左右。
尤其是唐嘉,就站在不远处抱臂看着他们,见她看过来,还浅浅笑了下。
江恋咬了咬唇,按下急躁的心情,让陈知言等她一会儿,转身去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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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冰着脸颊,心里的焦躁感隐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不安。
江恋盯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
陈知言的态度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谈谈?那就是拒绝的前兆。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她无意识的把手放在笼头下冲洗,哗哗的水声掩住高跟鞋敲地的声音。
“小妹妹,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唐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她思绪。
江恋抬眼,从镜子里和她对视。
“姐姐的习惯似乎也不是太好。”她弯了弯唇角,意有所指道。
唐嘉有些意外,微挑了下眉梢,再打量她的目光多了些深意。
安静了片刻,她突然开口:“喜欢他?”
很直接,没有任何铺垫。
江恋关掉开关去抽纸巾的手在半空顿了顿,随后转过身,直面她,说:“对。”
唐嘉:“他知道吗?”
江恋慢慢擦着手,说:“你猜。”
唐嘉盯着她看了半晌,忽地笑了起来:“别紧张,虽然我们算是情敌,但我对你没有恶意。”
江恋皱眉,不明白她想干嘛。
唐嘉:“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江恋说话,她就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我们俩,谁也得不到他。”
江恋沉下脸。
唐嘉继续说:“确切的说,没有人可以得到他。”
江恋也笑了下,说:“你等于所有人?”
“不信吗?”唐嘉不理会她的嘲讽,说,“别看他现在对你很好很特殊,让你有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错觉,但错觉只能是错觉,一旦你越过那条线,他对你的好就开始收回了。”
江恋擦干净手,把纸巾丢进废纸篓里,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回身,问:“姐姐,你对其他喜欢他的女人说过这些话吗?”
唐嘉微怔:“没有。”
“那你为什么只对我说呢?”江恋笑起来,“是不是你也觉得他对我很特殊?”
说完,她没有去看唐嘉僵硬的脸,转身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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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宴会厅,陈知言正在和人交谈。
男人侧脸如峰,虽然唇角含笑,但身上那股骄矜却给人无形的距离感,让人很难接近。
江恋定了定神,没有直接走过去。她从身旁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香槟,一口气喝完。
混着果香的醇美在口腔炸开,很能激发人的胆气。
江恋刚把酒杯放下,转眼就对上了陈知言的视线。
不知何时他已经停止了和他人的交谈,单手插袋,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屋顶的水晶吊灯晶莹璀璨,灯光似星河倾泻而下,给他周身镀了层光晕。
他静静的看过来,和她的视线在半空交汇。
片刻后,男人收回视线,转身向外走去。
江恋心跳的飞快,接收到了他的讯息,默不作声的悄悄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旋转楼梯上到二楼,一条玻璃通道连着客房区。
厚实的地摊走上去悄无声息,客房走廊里安静的让人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江恋抿着唇,看着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一步步跟上。
陈知言在一处房门前停下脚步,刷卡,开门,然后侧身看过来。
这样一个无声的暗示动作,令江恋呼吸瞬时急促起来,心脏似乎都要冲出胸腔。
那扇半开的门,仿佛是通往无尽深渊,走进去,就不能再回头了。
江恋用力咬了咬下唇,清晰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梦里常见的这一刻,到来了。
深呼吸一口,江恋迎着男人沉沉的视线,一步步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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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的一声响,门在身后合上。
江恋背抵着墙壁,看着陈知言从自己身前走过,穿过玄关和会客厅,在吧台的小冰箱前停下。
他取出一瓶冰水,拧开,仰脖一气喝了半瓶才放下,转过身,靠着吧台,抬眼看向还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江恋。
隔着长长的距离,江恋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也能感觉出他周身弥漫的低气压。
这一路,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