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船舱,惨白的灯光从整个房顶打下来,纪晓芙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待了三天了,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没有人来审讯,也没有人来逼供,只有最粗劣的压缩饼干和过滤水按时从窗口传送进来,仿佛旋臂派根本不在乎她这个唯一的战俘。晓芙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她强迫自己放空心情平静下来,在这个无聊得能逼疯人的房间里,只能数着自己的心跳来计时。
纪晓芙观察过自己的房间,送饭送水的窗口后面是传送带,连接着别人的房间,逃跑没这么容易。新风管道很窄,不可能从中逃生。唯一的希望就是打破自己皮埋的抑制剂缓释胶囊,等待雨露期释放的信息素通过新风管道,诱发托管所里其他的阳性生物暴动。但这枚抑制剂缓释胶囊同时也是她接近旋臂派高层,为核心派取胜的关键所在,她不能草率。纪晓芙绕着房间的墙壁走了几圈,又默默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数着心跳。
离大战结束已经过去两天了,回想起当日的场景,杨逍依旧觉得相当惨烈。核心派的舰船保护着最小的一艘突破重围,又纷纷在生擒之前自戗,只留下那位独自驾驶舰船的Yin性被活捉。谁不知道灭绝那个所谓的大师喜欢在各处抱养Yin性生物,把他们培养成绝色的杀手,用色诱的方式为核心派获得利益。
杨逍摘下防蓝光的平光镜,揉了揉自己皱起的眉头,打开了房间一侧的单向玻璃。纪晓芙正在房间里做瑜伽,新月式显得她身材柔韧而曼妙,这个姑娘的定力比他所预计的强了太多。不过不出两天,即使是她这样的Yin性也该到极限了,心理防线一旦被击溃,将她驯服一定轻而易举。
是的,纪晓芙预估错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她就在任务目标的套间里。她更不知道的是,灭绝大师早在她出征之前,就已经把抑制剂缓释胶囊打破了。她甚至没有觉查察到自己的心跳渐渐加速,只感到内心无法平静下来,忍不住开始回忆那些训练的日常——殷师兄会陪她做力量练习,他有力的臂膀会托着他的腰;他们也要一起学习图画书上的那些姿势,殷师兄也不会像其他师兄那样吃别人豆腐。
可纪晓芙渐渐想到了另一个人,前几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她就在他的监视下脱去全身的衣服作入狱前的检查,他的眼神炽热又不放荡,骄傲而透着赤裸裸的欲望,多希望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任务目标——不,她不希望,她的任务目标只有死路一条,那个似曾相识的男人,仿佛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她不允许他死!
杨逍当然知道纪晓芙的过去,从她卸下面罩的那一刻起,他内心仿佛有一颗种子破土而出。这是他的女孩!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她能在灭绝的手底下成为她最信任的徒儿,甚至能被选来自己身边执行任务——如果能为自己所用,旋臂派定当如虎添翼!想到这里,杨逍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燥热,激动地快要睡不着,他打开了房间里的那面单向玻璃,却看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