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视掉心底除了惊惧以外的一点点酸楚。那在当前的状况下不值得一提。
我竖着耳朵听房间的动静,没有声音,光线也不明显。随后有脚步声靠近我,带着点凉意的项圈扣在了我的脖子上,那上端大概还有一条铁链,那人扯了扯链条,我小心随他走了几步。
之后我便被再次“固定”,胳膊蜷曲在背后,被捆缚,绳子的一端系于我的身上,另一端我猜测在天花板或是横梁上,索性脚尖还能点地,但胳膊上所承受的压力也不小,几分钟就足以让我的手臂察觉出酸痛。被吊起的双臂迫使上半身压低,为了减轻上半身的压力,我得尽力踮起脚尖,换言之,撅起屁股。这是一个尴尬的姿势。
等待的时间不太长,我听见有镣铐撞击的声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还有谁需要被戴上镣铐带到这里来?叔叔?但这里始终没有说话声,只是寂静。
鞭子来得很突然,我毫无心理准备,屁股上便捱了不轻不重的一鞭子。
我惊叫出声,随着我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扯动镣铐的金属声。
我得说点什么以示我的存在。
“叔叔?”我带着不确定喊了一声。那边的声响静了下去。
“蕾蕾……?”同样不确定的回话,我听出叔叔的声音,唤得是我的名字,我却觉得有些陌生。
“你连她都不放过。”叔叔的嗓音低沉了一些,像是对着身边的人在说话,“也对,你连你父亲都……”
“感谢阁下对‘家父’的关心。”林越之冷嗤了一声。
家父?他的话被林越之从中打断了,我不明所以。思索着现在房间里有我、叔叔和林越之,以及刚刚挥下那一鞭的人。
“你有十分钟时间考虑。”林越之说,“十分钟对于阁下而言想必绰绰有余。”
我咬紧牙关,他没重复游戏规则,大概早跟叔叔讲过规则是怎样的了,甚至在推波助澜。林越之话里话外都告诉叔叔,对于这一个游戏他完全不必思考十分钟这么久,只要过来随着别人操了我,他就能走。
我被悬吊着,微微扬起了脖子,感觉手指有些发麻,我这会儿连“叔叔”二字都喊不出口了。想过要以怎样凄惨的面貌出现在叔叔面前,我不知此刻的我是否称得上凄惨,但我无意渲染这样的气氛,也不知该怎么央求和哭喊。
此刻,我像是从身体内分离出去另一个自我,站在我身边用堪称嘲笑的语调说着话。
——你是被抛弃过的那个人。
——别天真了,这次也不会例外。
——哭喊?你又不是没试过,那管用吗?
——想想上一次他决意抛弃你,对你做了什么?
——你舔着他的脚,含着他的脚趾…央求他留下你,他怎么说来着?
——“滚回去。”
我勾了嘴角,只允许自己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时间分秒往前走过,寂静,门被开合了一次的声响,走出去和迈进屋内的脚步声。多久了?叔叔居然还考虑了不少时间呢?这算我的,还是叔叔的“进步”?“时间到了。”林越之的声音在我身侧轻柔的响起,“蕾蕾。”
我奇怪于林越之竟用这种语调与我说话,他不担心叔叔也听见吗?但随后他将我的眼罩取下,我看见了房间的布局,才知道他为什么会毫不掩饰的站在我身边用熟稔的语气同我交谈。
房间是相通的,仅视觉上而言,两个房间中间隔着一道落地玻璃。叔叔在玻璃对面的房间里,光线较之我所处的房间要强烈得多,他坐在角落,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于椅子的扶手与凳脚上。眼睛上蒙着眼罩,碍于眼罩遮挡了他大部分面容,我不太能确定叔叔现在的状态如何,但从他刚刚说话的力度来看,不会太过于糟糕。
我有些困难的抬头,落地的玻璃前摆放着音箱,悬挂着大屏幕,不至于挡住叔叔,叔叔那里也是同样的布局。
“这里隔音很好。”林越之在我眼前晃了晃他握着的遥控器,说,“我没按它,他听不见任何声音。”
是从哪儿收声的?我不太懂,他的意思是只有他按下遥控器,对面房间才能听见我们这里的对话。我琢磨不明白他的想法,可嘴巴却先行一步提了问。
“我会被别人操吗?”我直白的用词。
“如果你想…”前半句话让我心里一窒,可峰回路转,他又说,“不是在我这儿。”
我心底那块小小的褶皱突然像是被他熨平了,可还卷着点儿边。我摇晃了身体,有点站立不稳,向他身上靠去。他接住了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我嘟嚷了一声。吓唬我,让我在房间里被吊缚,等待叔叔的答案?
“不够吗?”林越之漫不经心的回我,然后他按下遥控器,我噤声。
“有结果了么?”他的声音传到叔叔房间里。
叔叔闻言抬了头,沉默了几秒。
“你放我走,她呢?”叔叔问道。
叔叔的答案里包含了“肯定”的答复,只是他还问了一句我会如何,我垂了眼眸,不看叔叔